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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有所疏漏。且阮meimei这一病去了,留了六丫头与十丫头两个。侯爷慈心,将六丫头给了妾身抚育,又将十丫头送到太太膝下。妾身总想着,到底十丫头是要记在太太名下的,名正言顺的嫡女小姐,因此偏疼了六丫头些,少了些对十丫头的关注,谁知道她就……”她的声音婉转犹如莺啼,一双秀美的娥眉哀愁地蹙起,几滴清泪落在脸上,生出几分我见犹怜的忧郁。“都是妾身的不是,明知道太太不喜咱们,可是总想着,到底往后十丫头是太太的女儿,总不会不爱惜她。”这女子的一句句,看似在自我谴责,只是叫阿妧听着,却句句都是告状了。“多谢郡主关心我们姑娘。”阿妧垂着小脑袋垂头丧气地不吭声,伪装自己是个痴儿,那丫鬟的脸上却露出几分不安,显然不愿叫阿妧涉足到南阳侯的妻妾之争中,急忙在一旁柔声说道,“只是打从姑娘病了,太太虽未亲至,然而这太医与药材都是最好的。若没有太太首肯,这哪里做得到呢?我们姑娘……也很感激太太的。”她捏了捏阿妧的小爪子,见她抬头瘪着嘴角儿看着自己,柔声问道,“姑娘说是不是?”她的眼里含着对自己的关切,阿妧知道为什么她要为太太出言。那是往后养育自己的嫡母,是不能得罪的,如今告状一时爽,回头嫡母恼火起来,她指定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南阳侯更爱她身边这个所谓乐阳郡主的二房,然而身旁这女子并不是南阳侯正经的妻子,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她此刻就算是看着为自己在说话,可是阿妧却明白,这一句句,本都不是因心疼阿妧的缘故。想到亲娘死了,嫡母仿佛对自己不怎么样,这听说在南阳侯面前得宠,风光无限的妾室拿自己做筏子,阿妧只觉得心中惶然又难过,只觉得这偌大的南阳侯府之中,只怕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仿若无根的浮萍,哪里都不是自己的着落。虽她记在嫡母的名下,可是她病了这么久,嫡母并未来看望过自己。只是她并不怨恨嫡母对自己的冷淡。哪个女人,能心无芥蒂地宠爱丈夫与别的女子生的孩儿呢?嫡母还愿意叫府中请太医,送汤药,阿妧就真的很感激她了。比感激身边的这位乐阳郡主感激多了。只是虽她本初来乍到,对什么亲爹亲娘并没有真心的感情,然而听着乐阳郡主的一声声含泪的控诉,却从未从那沉默的男人的口中听到回应,不知怎么,小小的一颗心里都难受得抽搐了起来。仿佛是这身体之中尚存着对父亲的懵懂的一样,阿妧眼巴巴地看着那中年男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慢慢地浮现出了晶莹的泪光。那男人本漫不经心,冷冷地坐着,当看到小小的孩子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委屈弱小,他沉默了许久,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投在阿妧的身上,她得努力仰着头,才能看到这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不动声色,不怒自威,一瞬间凝滞的空气,令催泪请罪的乐阳郡主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垂头,看了阿妧许久,直到圆滚滚的小姑娘抽噎了一下,方才冷淡地转移开了眼睛。“太太怎么跟你说的?”他看着乐阳郡主,自己的爱妾淡淡问道。“太太说……”乐阳郡主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又急忙收敛好了,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欲言又止,许久方才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