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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斑斑。看见王娇和春生,他伸手一指,“你俩咋还有心思聊天?厨房里大家都快忙疯了,赶紧进来!”“干啥呀?”春生搞不清状况。宝良瞪他一眼,“还能干啥?洗猪大肠呗。”王娇转身想跑,却被廖春生一把揪住,“跑啥?”想想猪大肠里的东西,三天都不想吃饭了!“不是跑,是忽然想上厕所。”她快速编了一个理由。春生笑笑,看出她就是嫌脏,但也不点破,抓着她手腕就往厨房里走,“厕所一会儿再去,咱们人多手脚又都麻利,猪大肠几分钟就能洗完。别怕,我教你哈。”谁要学那个……后厨水池旁,王娇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恶心将戴着塑胶的双手伸进冰凉的水中。几位知青里,春生与张小可比较有经验,两人分头教着其他人。见王娇苦瓜脸,拿起一段肠子不知如何下手,春生捂嘴偷笑,然后告诉她洗猪大肠跟洗衣服差不多,‘肠子很有韧性,轻易揉不破,但是缝隙处要注意清洗干净,不然吃的时候就不知谁倒霉了。”“哎,一看见这玩意就想吃炒肝。”小可生无可恋地说。王娇知道炒肝是老北京的一种小吃,但具体长啥样不清楚,就认真地问:“小可,炒肝到底是咋炒的?”炒肝,炒肝,肯定得放油炒吧?张小可与其他几位北京知青先是一愣,互相看一眼,然后集体爆发出哄笑声。“哈哈哈,阿娇你太幽默了!”“阿,阿娇,我,我服你……”王娇脸红,不明白自己说错啥了。“喂,你们别笑了!”她很生气,两手紧紧攥住猪大肠,张宝良笑趴在地上,感觉快抽过去,“再笑我把洗肠子的水泼你们身上了!”见她真急了,不像是开玩笑,几位北京知青忙正色,小可擦擦眼角渗出的泪,呵呵笑两声才说:“大小姐,炒肝不是炒的,是煮出来的……”她大致讲了一下炒肝的做法,先把猪肠用碱盐浸泡揉搓,文火煮熟后切成“顶针段”,猪肝则是切成“柳叶条”,再用大料生蒜黄酱做一个料汁……张小可口齿伶俐,说起爱吃的小吃,句与句中间连标点符号都不加,王娇也没完全听清,但也大致清楚原来炒肝跟炒字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确实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你们北京人真奇怪,这哪里是炒肝,明明就是煮肝嘛,名不副实!”“噢,是我们对不起你了,来自上海的小同志。”高敏英笑着揶揄道。春生有文化,拖一下眼镜笑道:“其实阿娇也没说错,据史料记载炒肝就是从宋代民间的炒肝和熬肝发展而来的。阿娇,你在上海时没吃过炒肝吗?那边也应该有北京风味的餐馆吧?”王娇不知该怎么答,若从实际情况讲她算是从广东“飞”来的。“全中国只有你们北京人爱吃动物内脏好伐。”话说北京人的品味真奇怪,专挑动物内脏吃,据说卤煮羊杂爆肚灌肠也都是这一类的东西。尽管没吃过,但光想想王娇就觉得很恐怖。张小可撇头对高敏英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肯定有“jianian情”的模样。“喂,你俩说啥呢!好话不背人,要说什么就大点声!”王娇瞪起眼睛,故作生气地指着她俩。张小可笑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