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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用过毛线做成的围巾!难道我的脖子在电梯事故中受伤了,毛线围巾是为防止失血过多?可是,六月的广州,谁没事出门带一条毛线围巾?想着自己可能是受伤了,王娇赶紧去摸脖子,左摸摸右摸摸,用力搓了搓,结果泥都快搓下来了也没有摸到红红的血。不是受伤?再往周围看,一座大厅似的屋子,屋顶像是是钢铁做成,高高倾斜向上。墙壁破败不堪,墙皮已脱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碎砖,中间四根涂成白色的粗壮水泥柱子,顶端一直延伸至屋顶。远处,像是医院大厅收费的地方似乎拉着几条红色横幅,距离有点远,再加上灯光昏暗,王娇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脚下的水泥地硬邦邦的,王娇冷,本能地跺了跺脚,然后一愣,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穿了一双打着补丁的黑布棉鞋。啊?!周围的行人三三两两鱼贯穿行,他们身着颜色灰暗的在王娇看来完全可以放进博物馆里展出的破旧棉衣棉鞋免裆裤以及厚帽子,扛着大包小包步履匆匆。帽耳朵落下来,与围巾一同遮住了他们大半面容,但却挡不住那充满地域特色的口音:“哎呀妈呀,快点儿滴,再晚就不赶趟儿了!”“哎呀你个山炮,慢点走等会儿我不行那!”......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寒冷而陌生的味道,即使再傻,王娇也知道这不是一家医院。摸着那软软的,毛茸茸的深蓝色围巾,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妈的!这是哪儿?“老妹儿?”身后忽然有人用手捅捅王娇,动作很轻,透着一股胆怯。王娇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她穿着灰蓝色的破旧棉袄和黑色免裆裤,上面依稀打了几个补丁,头上裹着脏兮兮的灰色围巾,包住了脖子和大半张脸。也许是头巾的作用,王娇觉得妇女的眼睛也是黯淡无光的灰色,嘴唇发白,眉毛稀少,裸露在外的脸颊上有红红的冻疮,靠近颧骨下方的一小块皮肤已经变成了深棕色,像是溃烂。就在王娇注意到妇女的时候,余光正好扫到窗外。脏兮兮满是灰尘的玻璃窗外,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显然这不是六月也不是广州,王娇狠掐自己大腿一下。我靠!疼!王娇剧烈的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身后那名妇女说:“老妹,你有钱不?”“我没有钱......”王娇下意识地说。总是搭乘地铁,这是她遇见乞丐时唯一的台词。你张一张口要走一块钱,知道为这一块钱我付出了多少辛苦和汗水吗?妇女并不气馁,继续跟王娇套近乎,“老妹儿,瞅你这眉清目秀的小模样不像我们本地人,大城市来的吧?”王娇一愣,继而问:“这是哪儿?”妇女灰色的眼眸在王娇脸上来回巡视,刚才她躺在椅子上睡觉时,她就一直盯着她。觉得王娇可能是还没睡醒,妇女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哟,自己买了火车票过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抬手一指窗外,“看见那块大牌子没,这是鸡西!”窗外,层层鹅毛大雪后,王娇看到了不远处一座二层建筑物上横排写着的“鸡西火车站”几个大字。鸡西?那不是东北黑龙江的一座小城市吗?上大学时,王娇的上铺就来自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