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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转了弯,进入到了通往相府的小道,当时选址的时候,顾相放弃了风水更好的官邸,就只挑了这个深巷中的院落,远离闹市与官宅,大家还说他低调。此时车内外的人均没了言语,只剩下马车行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了,在这夜色中,多了份孤寂,正如巷子尽头的那座外表其貌不扬的相府。过了好一会儿。“他既是个人才,本相也不能让他平白受冤,屈就一个编修之位。”果然,他们大人一听到那个地方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若是以往,就凭这人是皇上想要栽培的人,他家主子大人也不会让他仕途太过顺畅。不等他说什么,那里边的声音又传来了,“本相记得翰林院侍讲此前告了病假?这告了快半月余的假,成何体统,还是得去底下看看,方知为官不易。”连风不禁又是嘴角直抽,就您之前还称病休养了半个多月呢!堂堂一国丞相不比翰林院侍讲学士公务繁忙?再者,这从正七品编修直接跳到从五品的侍讲学士,难免又要落人口舌了。大琅历来都将殿试的前三甲放到翰林院,状元居从六品修撰,榜眼与探花正七品编修。而此次状元只得了一个编修,榜眼外放,反而是居三的探花得了一个从六品的吏部员外郎,实在叫人唏嘘不已。本来大家都颇为看好这位程状元,翰林院林大学士也曾赞他的文章字字珠玉,是当世不遇的人才。而林大学士是谁,那是学识名扬四海的上任丞相齐大人的亲传弟子!能得他承认,那便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后来宫中也有传言圣上欲将玉净公主配之,众人倒也觉得美事一桩,毕竟本朝没有驸马不得入朝一说,哪想到,待一切尘埃落定,最为看好的状元郎却是官职最低的,这让那些磨拳察掌准备好好巴结巴结这位状元郎并未来驸马爷的人纷纷大失所望,只剩一部分人还在观望,等一个月都快要过去了,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才终于肯承认,这位文采斐然的状元郎是被遗忘了。在这官场,不怕上头不喜欢你,就怕忘了你,然后待在这个位置上一辈子都无望。而正当大家都已经熄了去拉拢这位编修大人的心思的时候,忽然一天,这位就直接越过了六品直升两级,成了翰林院侍讲,都能称上一句学士了!有多少人熬了几年方能上升一阶,还得看上头有没有空缺,而这人就这么两个月的时间就升上去了,听说还是刚好原来的侍讲学士病重,不得已只能上了折子请辞官位,圣上念他不易,特准他病愈再回来重新入职,更是从宫中派了御医为其看诊。而再回来,还是不是侍讲学士就很难说了。但此番大家可没立即就上门去拜访,稍微有头脑的都看出来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若非背后有人,哪里能得这样的际遇,而这背后之人,是顾相还是阁老授意,那就要好好思量了,一旦一个没把握好,很有可能就直接两边都得罪,而得罪哪一边,对于底下还不够资质被两派庇护的小官员来说,都不是件好事!所以,这拉关系的事还得慢慢来。底下的下层官员不知道,那上面的大臣可是个个都门儿清着呢!只是这次顾相将手伸到了一向态度就不明朗的翰林院,是要开始对付了,还是在示好?而翰林院的那帮清流文人又是个什么意思?是的,他们觉得这只是顾相想在阁老一派先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