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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红地毯的长道,通往主建筑群。橘色的灯光从红毯尽头传来,黑夜里明亮幽深。温凛倚在门上给杨谦南打电话:“你在哪儿呢?这条路没有1599号啊……”杨谦南笑咳了好几声,说:“石门看见了吗?”温凛抬头一望:“宾馆的门?”“嗯。”“我就在这儿呢。”杨谦南说:“那还找不到?”她小声说不行。电话那头,杨谦南长长出了口气。气息声被麦克风放大,听得温凛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连个地方都找不到。良久,杨谦南把烟头在缸里磕灭,说:“站着别动,我来接你。”他怀里的女人识相地挪开。钱东霆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颇讶异地一挑眉:“谁啊,面子这么大,还要你亲自接?”杨谦南抓了件外套,勾勾嘴角:“一瞎子。”温凛等在石门下,小雪飘飘洒洒,落到手心,像晶莹的霜花,凉丝丝的。她百无聊赖地玩着雪里夹的冰块,一回头,杨谦南正从红毯最深处款款而来。夜已经很深了,这让整个画面的饱和度都加深。深红的地毯,深邃的长廊,路灯是一盏盏玉兰花的形状,光影落在他肩上,半边深暗,半边光明。杨谦南穿得单薄,拾级而上走到一半,不走了,歪着身子打量她。温凛连行李箱都不顾,踩着红毯上的碎冰跑向他。她紧赶几步到他面前,握住他袖子:“怎么不穿外套呀?”杨谦南把臂上搭的外套举到她面前,说:“你闻。”温凛凑上去猛吸一口,被浓烈的香水和烟味呛得打喷嚏。杨谦南朗声笑起来。他烟抽得猛,这样笑会犯冲,面颊上泛起几丝生理反应的红。雪落在他额发上,晶晶亮亮。这时候的他难得地有少年气,温凛看得都有些呆了。雪是静的,灯也是静的,时间好像善良地为她凝固,留给她做梦。一瞬间她忘了刚才司机是怎么看她的,开开心心地挽住他的胳膊,说:“那我们赶紧进去吧。站久了该感冒了。”杨谦南侧眸看了一眼她的装束。呢外套,毛衣,短靴。他把手伸她领口,拨衣领数了数:“这要感冒可不容易啊。”嘲笑她穿得多!温凛把他胳膊一拽,气道:“我是在说你呢!”说着就拉着他往里走。杨谦南盖上她手背,没挪步子。“怎么了?”他掌心是暖和的,包住她通红的手,细细地揉抚。温凛本来都冻得没知觉了,渐渐地能感觉到痒,想抽回来,杨谦南牢牢攥着,低着头替她暖着,漫不经心道:“那种地方你不要去。”手背上的痒透遍四肢百骸。温凛环顾四下空荡荡的街,佯装自然:“……那我们去哪呀。”杨谦南手掌往上一套,拉拉她最里面那件单衣的袖口,眼梢一挑:“去个方便脱衣服的地方。”这地方就在脚下。钱东霆的会所开得隐蔽,在西庭宾馆里面,包含一层和地下。从这条红毯走到尽头有条分岔,门开在左下,向右则是正常的酒店大楼。也难怪温凛刚才没找到。杨谦南折回去拎上了温凛的行李箱,带着她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