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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结伴出去,才踏出隔间。方才补妆的女人还没走,看到她脸色,莫名轻笑了声。其实她内心没多大震动。他们这样的圈子很好懂。那个女孩跟过杨谦南一阵,转头又搭上朋友里的谁。他们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也不嫌腥,一个女人从各人手里滚一圈下来,最后似露珠滚下荷叶,清池渺渺不见。所以他们不说“女朋友”,也不说“在一起”。他们用这个字——跟。杨谦南不好跟。温凛不关心这个。她在意的东西很奇怪。她在意的是——她怎么就不能是他meimei了?镜子里的她明明姿色不差,穿着、气质偏文艺,没有一丝寒酸的地方。温凛烘干了手,埋头出来,正撞上当事人。他正倚在洗手台边,抽一根烟。看见她出来,杨谦南低头笑了一下,轻声说:“是挺好挣钱吧。”他指间的烟雾随着排风扇飘散,接着说道:“应朝禹在他们小孩子间有个诨号,叫亚洲慈善赌王。”说完,他眼神调笑,“给你开发条门路。把牌技练好,常来他这玩。”温凛听见这两句话,就知道他都明白。来时车上她为什么沉默,他心如明镜,光可鉴人。但他照顾得这样周到,七分诚恳三分玩笑,解释得坦坦荡荡。这份温柔不是人人都能有。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在她面前实在好得过分了。温凛笑得好似什么也听不懂,说:“那你呢。跨年夜就在这站着,不无聊吗?”他微抬手指,说:“我抽完这根烟就走。”没什么话好接了。温凛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啦?”他闭一下眼睛:“去吧。”但和他说话比赢钱魅力大多了,温凛脚步又顿住,没话找话地问他:“对了。跟我打牌那两女孩叫什么呀?”“应朝禹没告诉你?”“我和他不熟,不好意思问。我只认识你。”杨谦南仰头,象征性思考,“我也不知道。”“……”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都是舞蹈学院的。”他眼底淬出丝属于男人的禁忌色泽,忽然朝她敛了敛眼睑:“应朝禹跟她们玩儿双的。”温凛领会了半秒,表情霎时变了。杨谦南拿烟的手摸摸她的脸,朗声笑,说你看看,小朋友都这么过跨年夜。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瞪他一眼,推他的手腕。杨谦南手指贴得更紧,笑了会儿自己停下了,在她脸上逡巡一阵,哄孩子似地说:“进去吧。”这态度已经算在赶人。他大多数时候是挺孤僻一人,深夜里容色倦怠。“牌桌上头随意。下了牌桌自己掂量。”温凛揣着他这句叮嘱,一个人回的包间。那晚她赢出了两年学费,深刻感受了下黄赌毒之所以屡禁不止,是有道理的。应朝禹不服气,让她给留个联系方式,“我经常在这片玩儿,喊你出来啊。”温凛冷不丁看向杨谦南,傻傻地说:“好啊。你联系他就行了。”应朝禹也看过去,诧异又狐疑:“凛meimei这么乖啊?”杨谦南在一旁了然地笑,他一笑就咳嗽,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里又凉又麻地难受。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章过去啦!各位党员注意了,这章是送红包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