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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曾重度骨折,有了碎骨却未取出。骨折处长久无法自然愈合,这才无法行走。因以前来过近百位大夫,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皆说不清这病根到底是什么,如今见南荣子将病因说得如此清楚,心里已有了五分希望。但南荣子说了病情后又眉头紧锁起来,项景昭看他脸色,就知这病不好治,一来病情拖得太长,如今碎骨要么已长进血rou里,要么重胡乱长在了原骨折的地方,要剔干净绝非易事,更甚者,若碎骨与血管处相连,更加不妙了。二来也是血管的原因,古代并没那么多解剖技术,南荣子擅长外科,接过无数骨,但大多数还是新伤未愈,伤口裂在那里,血管什么都看得仔细,自然容易救治些。现如今却是要将好腿切开,就如盲人摸象,总得一点点摸索,一个下刀不稳,割了动脉,以现在的医疗设备,即便一时钳住血管,又哪里有那么细的线给血管缝合?这样的手术,对现代医生的技术都要求极高,更遑论是在古代呢?南荣子正是这么想的,果然是要先将高父的腿割开,取出碎骨,重新正骨,再用羊线将伤口缝合。这法子听着就惊险得很,但如今好歹能有一线希望,高云长又怎么能放弃呢,先征询了高父的意见,高父也同意这样治——父子两都想,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这腿彻底废了罢了。南荣子却更面露难色,道:“救治的法子,我能想到的这是最好的了……”高云长听了这前半段更是十分欢喜,却又听他继续说道:“……只是即便是这最好的法子,能成的几率也是极低。”高云长忙道:“先生若有什么难处,请尽管说来,我定举全族之力配合先生!”南荣子还摇头,高云长急不可耐,项景昭看见这样的情景,暗笃南荣子的心意,适时开口:“这割腿取骨的法子,听着就十分血腥,怕要实施起来也是有千难万难的,想来即便是先生这样的高人,也没试过几次用这种方法救治吧?”南荣子面有愧色,缓缓点头道:“确实如此,且高老爷这腿拖得忒久,这骨头里到底是什么情形,我也拿捏不准,此时正思考可行之法呢。”项景昭看他所言与自己猜的所差无几,低吟片刻,才开口建议:“我想先生既拿捏不准,想来是因往常还未在好腿上施过刀,不知要如何动手吧?”项景昭这话说得荒唐,但南荣子念他年幼,并未做他想,还是认真回复了:“确实如此,如今最要紧的,是怕一时下刀位置不对,多一寸少一寸,都怕会伤到要害处,故而老夫才如此踌躇。”项景昭眨着眼睛先做迷茫状,复又做恍悟状:“既如此,我们找些好腿来让先生练习不就可以了?”高云长眼皮一跳,先蹦起来附和:“是是是,既不熟悉,总得先练习,待手下熟悉了,再为父亲诊治!”又高兴地搡一把项景昭:“好小子,脑子倒转得快!”项景昭还不好意思地挠头,两人都一脸兴奋,却被高父先泼了一盆冷水:“如何能为我这一废人,毁人家身体?先不说我高家并不是什么权倾天下之豪富,即便是了,我也断不会做这样的事的。”项景昭忙说:“自然是用无人认领或又罪恶滔天的死尸做实验,碍不着什么事的。”却还是被高父否决,是了,古人最重尸身完整,即便是贫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