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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意。”杨士谦愣神,这真就是天意,本来主帅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却因为先帝跟前宦官随口一句话,就给了穆先衡,这白捡的功劳,也归了穆家。以军功封侯的荣耀,本该是他杨士谦的!魏长坤转身朝出口走,郭从理还在里边儿,他看着杨士谦道:“姨父心中可有挂念之人,或是什么心爱之物?外甥都会替你看顾周全。”杨士谦想起房中小妾,登时气的脸都绿了,伸着手想抓到郭从理的衣袖,却抓而不得。郭从理走了,留给杨士谦的,只有巨大的侮辱感。郭从理当然不会动杨士谦的小妾,但他就要让杨士谦心里充满了仇恨,一如他当年知道父亲死因一般。*杨士谦一入狱,树倒猢狲散,原先有些咬紧牙关的人,也松了口,主动往京城送人证物证。杨士谦犯罪铁证越积越多,惹得朝野震怒,朱煦竟也连着发了几天的脾气,嘴上都燎了泡。穆筠嫚这时候倒温柔小意了,在皇帝身边与他同仇敌忾,或是温心劝慰,夫妻情分历久弥深。至于宁妃,娘家倒了,她的宫中更是无人问津,墙外又有侍卫严格把守,翊坤宫一如冷宫一般,平日曲意迎合的人,也都避而远之。翊坤宫如此犹然不能解皇帝太后心头之怒,不等杨士谦定罪,懿旨与圣旨已经先后颁到宁妃跟前,除其位份,将其打入冷宫,赐宁妃杨氏白绫一条、鸩酒一杯。宁妃入冷宫后,穆筠嫚亲自去看了她一眼。两人自十王府便相识,虽然穆筠嫚认识皇帝的时间要长一些,宁妃在朱煦身边待的日子也不短了。穆筠嫚虽然与众多妃嫔为敌,却并未亲手打杀哪一个,宁妃应该算是第一个。宁妃见了穆筠嫚已经失了往日的淡然清高,若非宫人押着,她怕是要对皇后不利。穆筠嫚推开几步,眉目平淡地看着宁妃,道:“你不该怨本宫,一切皆为你自作孽。来看你最后一眼,也是本宫念及你服侍皇上多年的情分。”提到朱煦,宁妃忽而泪流不止,她仰天长哭,道:“情分?帝王情分?最是长情人,却是最薄情的人!”穆筠嫚挥手,让众人退出去,只留了若竹在内。她问宁妃:“你到底想说什么?”宁妃靠墙坐着,搂着膝盖哭道:“他只不过是对你有情罢了,对我们——你可知道当初我也有过一个孩子,若能出生长大,也该和皇子一般大了。”穆筠嫚锁眉,道:“不可能,你小产这么大的事,本宫不可能不知道。”宁妃仰头望她,切齿道:“你当然不知道,当初你怀小皇子的时候皇上将你视若掌上珍宝,我三番四次求他去看我,他只堪堪来过两次……”穆筠嫚眯眼,道:“皇上是宅心仁厚之人,便是为本宫,也不会伤你子嗣,何况上有先皇太后,他更不会枉顾子嗣。”宁妃低头,是啊,朱煦是重视孩子的,就是知道,她才会用手段邀宠,导致小产。那时候穆筠嫚安心养胎,朱煦怕她因此郁郁,刻意使人瞒着她,遂不知此事。后宁妃养好身体,朱煦似乎也没把宁妃的孩子放在心上,往后虽宠爱不减,却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宁妃干净的指甲抓着地面,凄惨笑道:“他就是有意只把孩子留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