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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华突然又起了戏谑,长腿几步就迈了过来,猛地往前一凑,一张清瘦的俊脸凑到楚棠的脖颈处,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狠狠吸了一口:“嗯……真香!”还不忘评价一番。是以,楚棠自是大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没发现霍重华一只手插入了她的腰间,轻轻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同时也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银子。少年勾唇一笑,掂量了手里荷包的分量:“小丫头,这银子哥哥我先借了,以后再还你!”言罢,转身就走,就连那清瘦的背影都是嚣张无度的。谁能想到一朝首辅原先会是这个浪/荡样子!楚家带出来的家丁正要上前制止,却被楚棠挡住:“算了,由他去吧。”一顿饭送不出去,让他拿点银子,也算是先欠她一个人情了。楚棠深吸了一口气,直至霍重华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小径,她才吩咐身边的人,道:“都给我记住了,今天普陀寺发生的事,谁也不准泄露半个字!”护院几人皆是面面相觑,他们虽为楚家仆从,却是直接听命于沈管事的,沈管事之前交代过以小姐为重,这几人自然不能怠慢,遂应下:“是!大小姐。”*位于京城西郊,有一处废弃的田庄子,几间破旧的房舍错落在半山腰下,再往村子里走,可见一层矮小的阁楼掩映在高耸的树木之中,暮色四野之下,野兽一般匍匐在那里,叫人望而生畏。霍重华赶着小驴车在此处停了下来,翘起的二郎腿倏然放下,轻松一跃跳下了车,却是忘了两个时辰之前刚被人揍了一顿,脚下突然不稳,险些跌倒,幸而他反应很快,又是偷偷跟着师傅习过武的,身子倒下之际,食指与中指并用,抵在了路边的碎石上,用力一顶,腾的翻起,再度站直。木板斑驳的阁楼上,一年过半百的男子探出头来,摇头道:“还是没个定性!”霍重华今日心情大好,扛了小驴车上的书简,俊朗的面容溢着浅笑,边走边道:“先生许我随意而为,怎么又说我没有定性?那些光会吟诗作赋的公子哥今后又能有多大用处!”时下,世家子弟多半都是靠着家族的萌荫混个闲职,而真正能得今上器重,他日发迹崛起的权臣都是每三年一次考上去的。非庶吉士不入翰林就是这个道理。自本朝从金陵迁都至京城,朝廷对官员选拔制度愈加严格,除却过硬的学识之外,相貌气度也是考核之一,几年前就有个相貌粗鄙的二甲第八名被主考官员暗箱cao作,去掉了殿试的资格。所以说,光有学识还不行,还得相貌堂堂,俊逸清朗。乌金西沉,楼阁里点了炊火,霍重华看着先生一刀砍了手中的母鸡,道:“先生,今晚要行动么?”胡须斑白,却身强体健的男子利索的褪去了鸡毛,开始打理了起来,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这阵子辛苦,为师今晚亲自下厨给你补补身子。”第5章初露锋芒马车驶入玉树胡同时,楚家大院已经是华灯初上。楚棠自普陀寺离开,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挨着各色铺子转了一遭,米行,玉器铺,成衣店,当铺,脂粉铺子……但凡人头攒动的商户,她都光顾了一二。母亲是金陵沈家富甲大户的嫡女,出嫁的时候带了足足八十担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