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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拒绝,可却也从未回应。没有人知道为何,就连她,也从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答。直至最后劳心过极,走在了她的前面。或许,他若不为国事累得早逝,她便不会走至那般地步。因为,他绝不允。“阿九?”猛地一声将顾砚龄从回忆中唤了回来,顾砚龄一阵慌乱,忙整理了思绪,一抬头对上谢氏狐疑的眸子,手上一紧,面上却嫣然一笑道:“表哥的字竟这般好,叫阿九看的都入迷了。”说着顾砚龄又继续道:“阿九刚刚还在想,明年等表哥进士及第,翰林院庶吉士这一职该是囊中之物。”谢氏一听,定定看了顾砚龄片刻,继而神情欣然,眸中柔和道:“你表哥的字便是说千金难求也不为过,至于他的才能更不是等闲人堪比的,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一手好字却也是该习的。”“是。”谢氏见顾砚龄恭谨地颔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我也有些懒怠了,你便替我向你回信吧,说一说日常的事,最后告诉你表哥,你外祖母的六十大寿,我们必会前去,叫你外祖母且安心。”说完谢氏又抬眸补了一句:“以你的语气回便好。”顾砚龄一愣,写家信之事谢氏可是从不假手于人,这会子叫她来写,倒是让她有些摸不清深意了。孰不知字如其人,谢氏自上一次便对顾砚龄多了几分打量与探究,她觉得自己,越发有些摸不清这个女儿了,因而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重新认识。饶是如此,顾砚龄还是点了点头。一旁的大丫头白兰和墨兰忙叫人搬来了长案,上面铺展好了文房四宝,搁了盏掐丝兽形香炉,里面苒苒缭起了淡淡的苏合香。顾砚龄用兑了花汁的温水净了净手,走至案前,看了眼上面的澄心堂纸,略想了想,便偏首道:“换薛涛笺来。”芷兰一听,忙下去换了桃粉的薛涛笺来,拿镇纸一平,身边的醅碧便轻车熟路的替顾砚龄研起了磨。顾砚龄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捏起右手腕的衣袖,右手取来玉笔狼毫,轻蘸了蘸墨,略沉吟了片刻,便沉下心来,将墨迹落于纸上。顾砚龄万没有想到,这一世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谢昀“见面”。因此笔尖微微的颤抖隐隐显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激动与紧张,但在谢氏面前,她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因而强压住内心的波动,直至最后落款写成。顾砚龄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小心将镇纸移开,轻轻拾起薛涛笺,吹干墨迹,递到了谢氏手上。谢氏接了过来,抬眸一看,竟不由一震,纸上的字迹不同于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竟多了几分沉淀与稳重,颇有几分腕力,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绣阁少女所写,倒像是……谢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顾砚龄,语中淡然道:“你摹的是前朝孝穆太后的字?”“是。”这下谢氏当真是怔了半晌,前朝孝穆太后一生辅佐三代帝王,名垂史册,其字更是大气凛然,腔圆有力,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不仅为闺阁才女模仿,便是许多文人政客也无不争相效仿。可终究摹的了形,摹不了神。然而眼前薛涛笺上墨迹尚未干的字,竟已有了许太后六七分的神韵,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