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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寡人从未有疾,只是肯与不肯。他这般隐忍,其实早可见得,隐于修罗门那么多年便是最好的证据。如桓容所期望的,楚怀瑜注定是一个好皇帝,也注定…活得不开心。太理智清醒,又背负责任的人,大抵都是这样的下场。又或者说,连喜欢都能收回压着的人,注定能做一般人不能做的事。这是楚怀瑜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但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命。就像桓镜一样,也逃不开命数。他和楚怀瑜不一样,连面对女孩子都不一样。因为桓容在潜心钻研送姜夏回去的法子,连一贯爱到他眼前皮一下的太傅千金都知趣地走开了。又换了个人招惹。显然,尽得桓容真传的桓镜很合适,他们会有共同语言。桓镜也不否认。可他终究小楚怀瑜两岁,性子又与这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大相同,虽都是能忍,但一个显然对自己更狠,便是楚怀瑜。桓镜是不一样的,他虽装着少年老成,却是连楚怀瑜万分之一都不及,他忍着更像是本能,就如同那些善良。这样的少年,注定经不起纠缠。就如与姜夏初遇时,一点点异动也能让他心绪不宁,便下意识关注,想对人家好。桓镜的世界观很简单,我喜欢你,所以你要开心。我不管做什么,首先是你要开心。便是有着天然撩的本事,这样的少年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泄露纯·情,轻易就交了武·器,认了输。可到底如今参破了,也明白了感情在于两情相悦,我对你好,若你不喜欢,其实未尝是负担。他亦开始活得通透,隐隐接通大道,便是对太傅千金的招惹无动于衷,只是到底修为太浅,无法做到熟视无睹,只能偶尔红着耳根任君调侃,再后来,也学乖了,见了太傅千金便躲。闭关,闭关,再闭关。静心,静心,再静心。可即便如此,在听到姜夏要随师傅桓容游历大江南北,一并寻找离开此界的方法时,还是忍不住彻夜难眠,甚至头一遭喝起了酒。刚开始桓镜觉得辛辣,可饮着饮着忽然开怀大笑,觉出了甜味,似乎每入喉一口,烧到心口时,那些苦闷酸涩就暂时被压了下去。兴至浓时,少年还提着酒坛旋身而起,他一身白衣轻泠,执剑醉舞,于竹林中大梦三生。口中还轻念着助兴的词,叫人回味无穷,那套剑法更是耍得当真漂亮,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招一式万般风流,又尽融于他那不变的少年气中。连眼角那点泪痣都变得悲壮起来。他墨发轻扬,白衣发带,轻吟中剑旋身起,又于竹林中凌空穿梭,一起一落皆是浮沉,又带着连绵醉意,眼神便是撩人到极致又不自知。不远处,习惯夜袭皇宫的太傅千金咽了咽口水,她摸了摸唇上伪装的小胡子,当即决定——等他喝高了,打晕带回去。这般好颜色,当然便宜她。可想归想,桓镜端的是广袖风流,甚至连如玉的双颊都绯红,也未醉倒半分,可似乎是喝了酒,他的话比平时多了许多。发现偷·窥时,少年当即一个旋身,拎起太傅千金的后领便往最高的城墙上飞去,他踏月乘风,又有酒香,白衣翩然像天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