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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又不在这里。”说罢直嚷着要听故事。我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我整理旧日看过的书、写过的字,竟被我发现一样好东西。”柔桑长长的睫毛似蝶翼忽闪:“什么好东西?”我笑道:“是我小时候读书的涂鸦,足有二十来张,上画了些典故。如今只听我一个人说,也无趣得很,不如将这些画拿出来,每人拣选自己喜欢的或知道的,讲一个与其他人听,岂不更好?”高旸道:“这个好,既有画可以看,还可以听典故。”柔桑嗫嚅道:“我不知道什么典故……我还小呢……”玉枢连忙开解柔桑:“那么多画,其中定有亭主知道的,一会儿定让亭主先挑。”柔桑仍是怯怯:“如果我还是说不出呢?”玉枢笑道:“若真说不出,只管叫玉机替您说一个新鲜有趣的。”柔桑顿时展颜,拍手道:“这样好,玉机jiejie快拿画来。”我进屋取了旧画,柔桑一把抢了去。玉枢一面帮她翻找,一面笑道:“亭主莫急。”柔桑抽出一张画来,兴奋道:“这个我知道,夫子讲过。”但见画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立于堂下,神色坚毅,据理申诉,堂上的官指着地上的钉板,横眉冷目。柔桑朗朗道:“这画说的是诸娥救父的故事。前朝有一个女孩叫诸娥,她才八岁。她的父亲被一个恶官冤枉,说是贪污了朝廷的粮饷,被判了死罪。诸娥和舅舅为替父亲伸冤,前往京城告御状。京官接了状纸,却说民告官必得熬过滚钉板之刑。诸娥毫不犹豫,忍住剧痛,挨过刑罚,终于为父亲洗雪沉冤。这便是诸娥救父的故事。从此以后,若有哪个女孩事父母至孝又刚烈不屈,便将她比作诸娥。”我和玉枢立刻拍掌叫好,高旸道:“柔桑的年纪虽然小,可是也很有学问。”柔桑喜滋滋地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将画推到高旸面前,恭敬道:“也请世子抽取一张,奴婢们洗耳恭听。”高旸笑道:“不用翻了,就这一张画最好。”说着掀起面上一张。画上一对兄弟,年长的在田间劳作,年幼的在屋里读书。高旸道:“德宗时的翰林学士、刑部侍郎李建,幼时家贫,他的哥哥李造举债供他读书,一生务农,不曾为官。李建后虽通显,却以清俭著称。”玉枢奇道:“这二人一读书,一种田,殿下如何便知这就是李造与李建兄弟?”高旸不理她,将画儿倒扣在桌上,向我笑道:“这手足情深的典故,我说得对不对?”其实高旸只不过说了一个故事,何曾成为典故?然而我也懒怠反驳:“殿下所言甚是。李氏兄弟的故事在唐书中不过寥寥数语,殿下竟记得如此清楚,果真博闻强识。”高旸摇一摇折扇:“可惜我就没有这样的好哥哥,一心一意地待我,将好东西都让给我。”高旸是信王府的嫡长子,自出生便被立为世子。别说信王府,便是长公主府,只要他开口,没有得不到的人与物事。不知他还有哪些不足,无端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正没理会处,忽听玉枢道:“这样生僻的典故,也只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