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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汉白玉将缎帛压好,这才抬头看向像个孩子般叫嚷的哥哥。宜白兴奋得像个孩子,进来一把抱起少女细弱的腰肢,将她举在空中转了几圈。少女先是惊讶,然后清脆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宽敞的宫殿中,充满了欢乐。“好啦!快放我下来!”少女轻轻捶打哥哥的肩膀,嗔骂道,“看你,一国之君,像什么样!”宜白将她放下来,仍是抑制不住兴奋:“子姝,你真厉害,竟然猜中了他的心思!他看到那匹马的时候就开始变,他到这儿来半年,我还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你该也去的!”子姝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笨?连讨人欢心都不会--他见到他父亲了吗?”“没有。”少女皱了皱眉,因宜白沮丧的表情又笑了起来,她点点他额头,笑语嫣然。“没关系,父子毕竟是父子,纡阳一定会见他的。放心好了,这样祁也会有事可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你也不用再拿宫女当出气筒了。”宜白对子姝的话已经完全信服:“他有什么事可做?”“还有什么?”子姝白了宜白一眼,“当然是照顾他父亲了。你不会认为他会置父亲于不顾吧?”七、回忆之章·泠瑛宫笔记〈一〉(抱歉我不会用文言文^0^)乙亥年春正月辛巳据说兄长意图兼并赵国,持续扩大齐的版图,不知诸大夫意下如何?赵君似乎是个平庸之辈,并无力抵抗雄才大略的兄长。几年内齐国不断强大,我虽心喜,却只望兄长不要多造杀孽才好。秋七月乙卯兄长似乎听从了我的建议,先行派出使者往赵商谈,让赵屈从于齐,成为属国之一。但我想他真正的希望是吞并别国,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完全的满足。兄长竟突发奇想,装扮为伯期的随侍前往赵国。我劝他他也不听,他的安全要怎么办?我对着伯期一番疾言厉色警告,想必又招人厌了。伯期是个精细人,应该不至于让人识破兄长身份。但兄长觐见天子时,并非没有与赵国诸臣接触,万一被认出,他们身在赵国势单力孤,那如何是好?八月丁丑已经一个多月了,兄长竟还留在赵国。我数次三番托信催促,王兄却杳无音信,只报一声平安便罢。他从未如此固执,弃国政军务于不顾,甚至连我的恳求都毫无用处。赵国有什么东西让他变得如此反常?心中隐隐约约有不祥的感觉,兄长会遭厄运。我很少占卜,但屡试屡应,少有差错。今天早上问卜兄长吉凶,得出的竟是大凶之卦。他究竟遇到了何事?他必须回来了。冬十月丙子兄长终于赶回了月初的祭天大典,回宫后竟然不曾与我相见。我问伯期在赵国究竟出了什么事,伯期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我气得几乎想一掌打过去,还是忍住了。伯期是朝臣,我虽是国君之妹,终究还只是个女子而已。十一月戊午兄长变了许多。他脾气日益暴躁,我时常看见他在长乐宫附近来回踱步,显得烦躁不安。伯期偷偷对我说兄长在朝中经常雷霆大怒,稍有不顺意便暴跳如雷,并且独断专行。奇怪的是,他在是否攻打赵国的事上犹豫不决。兄长的心中出现了一个阴暗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