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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听话是人都爱听的,她平生奉信蜜罐子关人,一关一个准的准则,在堂上装一会儿正经世家小姐,还是游刃有余的。“你懂个鬼的礼数。”一旁沉慕听着她的官腔沉不住气了,几步上前凑到皇帝的桌旁,把耳朵凑近沉萧守,道:“皇兄你看,这都是北儿这丫头拧的。皇兄啊,臣弟着实是拿她没辙了。皇兄,我好歹是她的长辈吧,虽说我就只长她一岁,但也是她的长辈啊,她好歹要叫我一声舅舅啊。可是你瞅瞅她那样,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小时候动不动就要同我切磋武艺。师傅说她是女儿家,咱得让着她些。可是我让了她,她也不高兴,非得让我出真本事同她打过。我赢了她,她也不高兴,回家苦练过个月余继续找我挑战。皇兄,我见过女儿家爱哭的,见过女儿家爱装羞的,可真没见过像北儿这样的女儿家,她都快狠过武家这个小子了!”说罢,沉慕还一脸幽怨的看了眼武棣之,眼神当中似乎是流露着一些不可说的事。沉以北感觉自己嗅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总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离开,京里头发生了不少大事。“谁人让你平日不思进取,只知流连烟花之地,身手自是没有北儿好。”沉萧守见他已近龙座,却未有不悦神色,反而是笑得开心。这几年功夫确实做地不错。沉以北这般腹议着,嘴上却开始与他默契的斗着嘴。“谁让七舅舅你一个花盆从娼馆二楼扔下来,惊了我的马,险些砸到我。”沉以北一脸的怪我喽,捋了捋额发又道:“皇帝舅舅,你说七舅舅这样是不是有点丢咱们沉家的脸呀?要不我回头住七舅舅那边,天天盯着他习武吧,不然到时候没好姑娘嫁他,那可怎么办?”说完,她还摆出一脸,我是真心为你好的模样。“千万不可!”沉慕闻言,右手一扬就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皇兄我可是你弟弟啊,你把北儿扔我王府里头,那我们不是天天都要上房揭瓦了?就北儿这样的,甭听她义正言辞,说到底就是想欺负我罢了!”“你说对了,就是想欺负你。”沉以北挑了挑眉,笑得人畜无害。“皇兄你听到了吧?这丫头你可不能让她留我身边,你把她留宫里吧,要真扔我府里头,那臣弟怕是没好日子过了。”说完,双手一摊,好一副无奈之相。“你是该找人好好管管你了。”沉萧守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沉以北的身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长大了,也长高了,咱们也好些年没见了,去你舅母宫里头坐坐吧。”“好呀,北儿也许久未见舅母了,甚是想念。”“哦对了,棣之,回头你随阿慕回去,让他作篇文章,就以【缗蛮黄鸟,止于丘隅】为题吧。”缗蛮黄鸟,止于丘隅。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沉以虽是同皇帝一同走着,但是皇帝方才的那八个字明着是给沉慕出题,私下不知是否是在给她暗示些什么。中庸之道一向都是昭容教她保命的计策,想必她此次进京,皇帝心中亦起了他念。“北儿,皇姐什么时候回来?”皇帝与她同行花园之中,此时刚过年下,园中花草甚少,只有那满园梅树开得十分之好。红梅朵朵,映在沉以北的脸上,到让她小麦色的脸显得白了些。“舅舅,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沉以北甩了甩头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是在琼川惹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