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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上几口热气儿。暖暖活活的,点上个火盆就更好了。搁往常,太夫人是绝对不允许在外室烧火盆的,可现在天高皇帝远的,阮阮才不管那些个规矩。屋子里火光葳蕤,阮阮灭了火折子,扬起一双脚在火盆子上颤悠,等再过半个月就到了年底,工钱发下来,就可以买一双棉鞋,如果有富余,就扯上几尺棉布,求管事给做个花袄,开心儿地过个年。阮阮坐在床上,咧着嘴直笑,前几年管事儿说她小,做不了值钱活不给工钱,今年是她第一次领,真想早点闻闻那铜臭味儿,是不是真和花烛说的似得那样诱人。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毫不留情地吹进来,此时的后宅没打灯,几颗星子零落洒在苍穹之上,衬着下头的是一派死气沉沉的寂静。“花烛,花烛?”阮阮坐了一会儿,才从外面的冰天雪地中缓过来劲儿,屋子里火烛快要燃尽,她站起身准备去换一根,然而就是这一起身,阮阮才突然意识到这太夫人房里,仿佛过分地安静了些。按理说这换班之际,花烛应该和自己接个头再走,可她在这儿坐了也有一会儿子了,迟迟不见她露面,这丫头可不像自己,花烛她做事素来谨慎小心,是万万不会做这种欠考虑的事。可阮阮找了一大圈也没找着,就在她要放弃了的时候,低沉的呜咽声一阵一阵地,从太夫人的内室中传来,阮阮心一凛,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怕不是这月黑风高的,屋子里还招了贼。阮阮吓得转身便要去喊人,可哪料刚一回身,内屋的门倏地打开,脚步声急促,两只冰凉的手拽了她后衣领,一卯劲儿将她掀翻,连拖带拽拉进了屋子。“啊!”阮阮一声尖利的惊叫破口而出,情急之下抓了手边案几上的鸡毛掸子,闭着眼朝后头一通乱打,边打边在嘴里骂着:“臭毛贼,坏毛贼,好手好脚,正经事不做,学人家做贼!臭毛贼!坏毛贼!正经事不做......”“别打了,是我!”花烛的声音滞缓了很久才进了阮阮的耳朵,阮阮的后衣领被松开,站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细看那脸上,还挂着因害怕溢出来的泪珠。她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太夫人的内室,除了每日的例行打扫,外人是绝对不可以随便进来这里的,而现在花烛她不仅堂而皇之的进来,还将自己也拉了进来。“唔!”阮阮一手捂嘴,纤细的手指朝花烛的身后指去,花烛的身后,散落着一地的玉渣,再看花烛的脸,完全是一张因害怕而有些扭曲了的陌生脸孔,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竟凭空挂上了几分憔悴。阮阮嗓子被扼住了似得,发不出声说不来话,傻愣愣地望着那渣子。那可不是一般的玉,那是太夫人的小孙子,在她寿辰上亲手捧上的礼物。是个用和田玉制成的茶壶,阮阮曾在服侍太夫人就寝时看着过,她还记得那晶莹剔透的壶身,恰到好处的纹路,以及上面提的字,她不太认识,只知道那上头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出自前宅小少爷的手。“你碎了太夫人的......”话还没说出口,阮阮的嘴立马就被花烛堵了起来,花烛大她两岁,个子比她高出不少,此时的花烛卸去了所有的柔弱外表,一个反手钳制住了阮阮的身子,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她的控制。“唔,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