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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栾老看了他一眼,又瞧了杜先生一眼,了然:“杜先生请你来帮忙了?”宋良阁本来想说几句怼人似的的话,可想着路上江水眠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辞,他在嘴里绕了一圈,开口道:“不是。我与杜先生认识几年了,前几日与他交手的时候,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场比武,没轻没重将他打伤了,他肋上到现在还青紫一片呢。我想着既然我也是学了北拳南下多年的人,也算是跟李先生习过几日,跟杜先生武功路数有些相似,水平更相近。跟我比与跟杜先生比都差不多。”栾老微微一愣。宋良阁是他从小带大的,从小少话,看着温顺,实则心里淡漠又杀性大,他绝不是说话这样懂得绕圈子的人。只是这圈子一绕,话说的滴水不漏,让栾老竟也不能挑出什么话茬来。十几年不见,他竟成了个这样的性子?栾老只能应下,他本来想说一句“宋良阁是不是还恨他”,竟也没法说出来了。栾老笑:“那真算是缘分。既然你来……”栾老本不想上场了,他一是地位高了输不起,又不知道现在宋良阁的底细,会不会他还因为十几年前的一些小事记恨。但听着外头相机已经咔嚓拍照,他已经退不下来了。栾老:“倒是从南北比武,变成我们师徒切磋了。”宋良阁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要说了是师徒,出去了不论输赢,栾老都不会跌了面子。宋良阁:“不用,您心里厌我,就没必要管我叫这一生徒弟。您带我入门,我自然感恩,但如今离开京津已经十几年,我自己也琢磨了点东西。今日所在的大多都是带兵的武人,拳法稍显的无趣,我的拳法又是跟栾爷学的,怎么也不可能赢得过。栾爷的八极大枪也有名,我今日带了些兵器来,不如试试用兵器。”栾老微微一愣,笑起来:“好啊。你说了算。”宋良阁将箱子立在身边。栾老道:“带护具吧。这样的花园里,见了血不好看。”宋良阁点头。栾老就住在共济会俱乐部,徒弟们上楼去拿护具,是一套藤编的薄甲,说不出来像清甲还是日本的甲,有个简单的头盔。这套薄甲的防御力暂且不论,主要是上头涂了一层薄薄的红漆。怕是枪一挑,刀一挂,那红漆便会脱落,露出下头藤编的本色来。这样,也好在比试后判别各自“受伤”的情况。那些徒弟帮着宋良阁穿甲的时候,栾老似叙旧一般跟宋良阁聊天:“你应该结婚了吧,孩子也不小了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倒是不太担心你,卢家兄弟重义气,不会亏待了你。你那时候随他们走,就算是一个良将遇上明主了。”宋良阁:“可惜明主死得早。”他顿了顿,竟又开口道:“师、栾爷,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命硬,身边跟我好的都会被克死。”栾老笑:“那你怎么没早点把我克死呢。咱们都命硬。能活好歹比死了强,你要是也死了,就更没人记得那些死去的人了。那个是谁?”宋良阁看他远远的望向站在门外和今村说话的江水眠,顿了顿道:“朋友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