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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已经被你吵醒了。”朝颜垂下眼,心中难堪。不知道为,在他面前她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好像总是能很轻易看穿她心里的一切想法。其实,她只是想……她轻轻地:“你看外面。”她的手指一扬。齐唯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谁共我,醉明月?他心里重重一跌。他轻轻一拉,朝颜便倒在他胸前,禁不住“哎呦”一声。几乎是瞬间,齐唯杉心里牵扯起一缕浅浅的痛。他起身抱住她,声音倒依旧平静:“有没有事?”朝颜的眸子在长睫毛下微微闪动。齐唯杉,齐唯杉,齐唯杉……齐唯杉又怎么能看不出她眼神的些微促狭和几乎倾泻出来的淡淡笑意。他居然失神,原本心头那一丝丝羞恼也立刻被覆盖。朝颜静静依偎在他胸前,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听着他舒缓的呼吸,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半晌,她抬头,朝他望去,黑暗中,他看不出来她眼角稍纵即逝的柔情。齐唯杉。穿着名牌T恤,对她冷淡至极的他。十八岁的那个高傲少年,初初相遇,缘起。刚进大学,倚在能动楼门口抽烟的他,那个毫不在意的一瞥。向左,向右,擦肩而过。跟谭菱约会外带脚踏两只船,让她们宿舍女生包括最欣赏他的张若不以为然,背地里一直腹诽不堪。大学时代,他们仿佛从头到尾都在走着方向截然相反的岔道。彼时,她的眼中没有他,而他,又何尝不是?毫无挂碍,从不相干。他忙碌于公司业务,毫不容情地一步步把宋凯和周滢他们赶走,大刀阔斧地在公司内部进行制度改革,他的努力,他的成绩,一直有目共睹。而那时的他,还仅仅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后来呢?渐渐熟悉,慢慢了解,只是,身边各自有着别人。他载她回家,为她买膏药,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她。有那样一种关心,是什么都不问。他跟在悲恸欲绝的她身后,整整走了大半个苏州城,从深夜一直走到天亮。她后来才慢慢懂得,最深的伤痛,不是悲泣,而是寂寂无语。罗憩树去世之后,与她平素毫无瓜葛、冷眼相看的他,却突然间站出来表白,吓跑鸵鸟般的她。待到她从法国回来,再相遇,宿命纠结,越陷越深。所有的终曲,归结到了七个字:她的丈夫,齐唯杉。他仿佛紧绷在她心底的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她不经意间已悄然而断。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凄凉况味,唯有柔软,悠悠地心里一颤。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黑暗中,两人静静对视,一种莫名的情愫淡淡流转。很长时间之后,他终于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躺下:“睡吧。”朝颜迷迷糊糊重新入睡的那一瞬,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若隐若现,悠长邈远。等到朝颜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这一年的八月终于来临了。朝颜已经过了孕吐期,变得特别能吃,齐唯杉已经不再为强迫她吃什么、不让她吃什么这样的问题而纠缠了。每次钟点工阿姨端上桌的菜,无论什么味道,有时候清淡得齐唯杉也觉得有点过犹不及了,朝颜一样可以面不改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