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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泥土湿润,鞋底沾了湿泥。顾城跟在阿笙身后,面对他的meimei,很多时候他是无力的,因为他治不好她的病。多年前,他知道了陆子初的存在。一眼相见,他就深深的意识到,陆子初对女人来说是罂粟,美好惊艳,才情雅致,远观赏心悦目,一旦靠近,无疑将悲喜全都交诸给了对方。一如阿笙,纵使寡言寡语,遇到陆子初,终究一醉**。现如今,阿笙逆着光,麻木的站在院子里,顾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阁楼上,阿笙趴在桌上睡着了。日记本上,字迹被眼泪晕染,模糊不清:“时光偷窥我的不堪,触目所望,竟是满目疮痍。”文字刺眼,顾城难以呼吸。如同现在,她转身看他,眸色浅淡,似乎想面对面跟他说些什么,但因为太久没有在阳光下说话,张嘴竟是无声。顾城期待而又难过,心内只剩怅然。可阿笙毕竟还是开了口:“mama不在家吗?”“阿秋陪她外出旅行,不在家。”母亲沈雅脑梗塞住院,阿笙不宜知晓。“今天是她生日。”说这话的时候,阿笙表情沉静,期待化成了泡沫。3月8日,属于中国女人的节日,同时也是母亲沈雅的生日。阳光下,热气蒸腾,阿笙温和的语气中夹杂着太多的千帆过尽,隐隐落寞。顾城看着她,眸子莫名的疼。“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对阿笙说话,却不看她。阿笙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盯着沾染泥土的运动鞋,情绪淡淡的:“不了,如果我犯病头脑不清楚,别人会笑话你。”一句话,撞疼了顾城的心。前年开春,院子里种了两棵梨树。昨夜雨大,枝叶上还顶着未干的水珠。顾城从身后抱住阿笙,紧紧的,眼眶微微泛红,“阿笙,国内气候温润,想必梨花早已绽放枝头了。”阿笙抬眸看着含苞待放的梨花,微风吹来梨花气息,苦中带涩,香中带甜。宛如她的回忆。……北方城市到了三月中旬,郊区梨花盛开,凝着清淡的香。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通往机场。车内,空气粘稠凝滞。陆子初透过车窗,望着沿途梨花林,眼眸氤氲如水。微醺的午后,窗镜上映照出他的面庞,不知不觉间,竟已垂垂老矣。沧海桑田,迎来花开并蒂-4-2811:37:291925听说,动物会冬眠。其实人类的记忆也有冬眠一说。在吴奈的潜意识里,“顾笙”这个名字早已被众人心照不宣的搁置在了六年时光里。二十多封信件,装满了期待和无望,从美国到中国,惊人隐情一夕间冒出来,以至于吴奈对顾笙长达六年的愤怨忽然间丧失了全部意义。吴奈尚且如此,更何况陆子初本人了。在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展眉蹙眉间便可花开花落。他家世好,学历高,相貌堪称优中极品。“陆子初”三个字在各大商业杂志上炙手可热。千般性情,见之忘俗,无人企及。犹记得求学期间,许多女孩子深深迷恋着陆子初,找尽借口接近他,奈何淡定优雅如他,纵使身处喧嚣中依然不为所动,兀自清悟得透,一身琉璃。他从容不惊,睿智谦逊,万千男人中只此一人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罂粟魅力。多年前,陆子初听到“阿笙”的名字,眼眸柔软,花开明媚;阿笙消失后,吴奈时常猜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