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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亮,崇拜的谄媚着“师父好棒”,欢天喜地的爬起来拿她的钉锤。陈遇白垂着眸,钉锤递出去时在她手掌上划了一道。他下手极有分寸,伤口浅浅一道,只出了一线的血痕便已止住。他收回手,衣袖垂下的凉凉的黑色丝绸滑过那伤口。纪小离未觉的疼,只是手上忽一凉,她下意识的缩回手,一看顿时大叫一声。鲜血虽未及涌出便已止住,那丝似兰似麝的奇香却已飘散园中,一干精魅嗅到了那血液的芬芳,哗然sao动,陈遇白虽听不到却也察觉到园中气息涌动、非比寻常。他将目光压的更冷了一分,扬眉环视一周,震慑的那些涌动的气息冷了好几分。目光落回面前的少女脸上,少女正哭丧着脸瞪着他,等他解释这残暴行为。他便冷冷对她说:“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你插了它一刀,就要还我一刀。”“……”纪小离捂着伤口流下了泪水,抗议不公:“那早些日子师父还把十里雪琼树都拔了呢!她们也都是成了精魅的!师父怎么不给她们偿命?!”“谁害死她们谁偿命。”陈遇白理所当然的淡淡说,“你没来之前,她们可都长的好好的。”纪小离流着眼泪呆在那里。然后国师大人云淡风轻的一扬袖,那把钉锤落到了她脚边,半截扎进土里——偿命吧,就用这个,开、始、偿、命、吧!纪小离“蹬蹬”后退两步,弯腰拔起那钉锤,飞快的将手柄安好,插回腰间皮囊袋中,流着眼泪拔腿就跑。**真是娇气。时隔好久,都已经回到观星楼中,陈遇白想起方才她跑走时跌跌撞撞的惊慌样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明明只是一道血线而已,也值得对他大呼小叫,平日里说的那样动听、师父长师父短,看来都是假意奉承。小天端茶进来,见国师大人很不悦的沉着脸,大气不敢出的上了茶。陈遇白没发觉自己表现的很不高兴,如常的饮了口清茶,他起身示意童子为他更衣。小天自然而然的从榻上拿起那件衣裳,服侍国师大人换上。“咦?”童子看着国师大人身上的新衣,歪着头疑惑不已:“大人终于准绣娘换花样子了么?大人穿这身可真好……啊!”生生吞下那个“看”字,小童子差点没噎死。一样的黑色冰绸,原本每一日的都是金线绣着祥云图案,连每一朵云朵的位置都不曾变化。可今日这件却绣的是一种新奇花样子:衣袖与衣摆处,金线栩栩如生的绣出了枝蔓花叶,那花眼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名堂,花朵小小的叶子细细长长,令人一眼望去就生怜惜之心。这绣工实在精致,看着像是活物一般,令冰冷的黑色冰绸竟看起来深沉可依。小天啧啧称奇,国师大人却黑了脸。这是那个娇气丫头之前捧来的那件,他没碰便一直搁在榻上,童子不知,以为是绣娘送来的新衣。只是此时他心中有事,等不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