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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阿根廷人们都说,热恋的情侣去伊瓜苏,失恋的可怜人来乌斯怀亚。”楚洛忍不住笑起来:“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老先生不笑了,看着她,“孩子,你每年都来到这里,是因为乌斯怀亚有你割舍不下的东西吗?”她眨眨眼睛,“再往前就是南极了,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再前进一步,所以才停在这里。”这时老先生的女儿插话:“所以大家都说乌斯怀亚是个好地方,嗯?向前是世界尽头,转身是家的方向。”“是呀。”楚洛低低的笑起来,“这里这么好。”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未再前进一步。吃过饭后,她与老先生聊了许久的天,然后与他一家互相道过晚安。回到房间,她将先前收到的仲冬节礼物搁在进门的柜子上,想了几秒,并没有打开。她走到床边,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6月20号22点43分。她穿上外套,出了旅馆。乌斯怀亚距离南极不到一千公里,也许是因为靠近极地,这里的冬天并不好受。冷风迎面刮过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楚洛将乱发别到耳后,低头匆匆向码头走去。码头上泊着一艘小船,船工是个老人家,正坐在船头喝酒。楚洛走过去,询问他:“能否送我一程?去losiluminadores灯塔。”船工看了眼手表,然后说:“我答应了另一位先生零点送他过去,您再等一个半小时,到时一起开船。”楚洛想了想,然后将身上所有的比索都掏出来,递给他:“麻烦您单独送我一趟。”船工看了一眼被塞到手心的钞票,没再说话,将钱收进口袋,起身开船。船开得很快很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losiluminadores灯塔建在很小的一座岛上,或许根本不能称作岛,只是一块礁石。楚洛下了船,踏上小岛。船工问她:“什么时候来接您?”楚洛摇头:“不,不用来接我。”船工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但却没再说什么。她爬上灯塔的最顶端,四下里漆黑寂静,耳边充斥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远处是巍峨的皑皑雪山,在夜色中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楚洛站在灯塔上,望着那艘小船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还。良久,四周一切又重归于寂静。楚洛就立在灯塔高处,耳边是呼啸风声,空气冰凉,呼吸间似乎都能嗅到纯净透明的雪山味道。她站在这里很久,四肢麻木,脸颊被风吹得僵硬。远处突然传来“腾”声,连连几下。楚洛回身望去,那是乌斯怀亚的方向。隔着粼粼水面,她望见小城的万家灯火,明净温暖。隔几秒,又是“腾”的一声,一朵淡紫色的烟花在夜空上方炸开,照亮漆黑的夜空。六月二十一号零点整。仲冬节到来了。仲冬节是南极大陆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从这一天起,南极大陆的冬天即将结束,黑夜越来越短,白昼越来越长。万物复苏,欣欣向荣。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