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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斗篷的小真从假山后面走来,小真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细脖陶罐,插了几枝娇艳的红梅。公子雍不时看眼小真,眼里尽是nongnong的爱意,他们默默地走着,飞雪落在乌发上,仿佛走过了一世走到白首。走着走着雍停下脚步,双手捂住小真耳朵为她取暖,小真娇俏的脸红扑扑的,公子雍掌心的温暖只有小真有幸感知,笙歌看不下去了,婉言道:“姑娘,外面冷我们回去吧。”梅妆僵立原地充耳不闻,目送公子雍牵着小真的手走出她的视线。眼里没你的人,你何必将他放在心里,情里没你的份,你何苦还要对他一往情深。梅妆到底还是不甘心,二入绿雪含芳,这一回她是偃旗息鼓放下身段求和来的。梅妆进门小真有些意外,她向梅妆行礼让座后侍立一旁,梅妆收敛了平日的盛气,眼神复杂态度颇为温和道:“小真,你也坐。”小真依言下首坐了,梅妆未曾开口眼圈已红:“小真,你我同为公子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与公子成婚以来,至今尚未……圆房。中秋入宫时,婆母对我婚后未有身孕已略有微词,我与你既然以公子妻妾的身分相见,我们便是一家人。公子宠你多疼你些,甚至只在你处安歇我都认了,可你该劝说公子偶尔别处歇息,这样我们一家人才能和睦相处,你说是吗?”小真深知梅妆误会了她与雍的关系,她又无意中窥得雍婚后状态,思忖再三艰涩道:“公子从不在绿雪含芳歇息,公子要去哪里歇息,哪是我能决定的,您与公子夫妻间的事,应该与公子谈才对,对我讲没有用处。”梅妆柳眉微挑瞪眼疑惑道:“公子从不在你这里歇息?怎么可能?你不会是搪塞我吧?”小真正色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没有必要撒谎。”小真的话梅妆是十分不相信的,她命从娘家带来的仆人监视绿雪含芳二月有余,公子雍从未宿在绿雪含芳。梅妆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回娘家时与母亲谈及此事,母亲申氏当时惊讶道:“公子已经二十三岁,一妻二妾三个人间绝色放在身边,他竟秋毫无犯,听你说他极其宠爱小妾,竟也……难不成公子身有暗疾?”梅妆疑惑不解:“母亲,何为暗疾?”申氏怜悯的将梅妆搂在怀中,不住叹息摇头。这门亲事害苦了女儿,嫁做人妇近一年尚不通男女房中之事,万一真是不幸言中,漫长的一生女儿将如何熬过,不行,绝不能听之任之。申氏愁眉苦脸,当即将公子雍不近女色之事备细诉于高子。高子面色阴沉来回踱步,申氏则低头垂泪。高子派人坊间打探,得知公子乔公子雍偶而女闾玩乐,公子雍必是头牌月婉服侍。然公子雍也仅听月婉弹琴唱曲而已,雍则饮酒自娱,从未行过男女之事。高子犯了难,若非身患暗疾岂不怪哉?莫非公子雍好男色?高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突然想到从小与公子雍形影不离的楚江,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嫡女梅妆年方十八,庶女燕归年仅十六,如花似玉的两个女儿,断不能让她们在花样年华便守了活寡。当初是自己主动请婚的,如今又当如何为女儿们挣得自由且不触怒桓公,是他亟待解决的大事。☆、风声桓公三十六年春,公子乔回到齐国国都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