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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就迷迷糊糊了,真正到了晚上却又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睡不着。安瑞林从没觉得世界上有这么难的事情,从小到大,奥数题,下象棋,弹钢琴,写代码,他从来没觉得难,无师自通不在话下,可是逗起她的一个笑,居然成了这世间最难为他的事情。这几天他抽空咨询了不少心理医生,都说没特殊办法,只有下一个孩子来临以后,这莫大的痛苦才会稍微减轻一点。安瑞林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副驾驶的依然,她缩在座位上,几天下来,厚重的外套对她来说竟然已经空荡荡的,精神不济,她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眼里似乎隐隐泛着泪光。好不容易到了家,安瑞林才牵着她上了楼。她仿佛魂游天外,只是跟着他上楼,双耳不闻窗外事,目不斜视,进了卧室就要找衣服洗澡。这几天在医院念着她的体力,安瑞林没让她洗澡,只是每天给她擦洗,她轻轻蹙眉,似是忍耐,也没说非要洗,整个状态就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这回到家,安瑞林看她急切要洗澡,他在她身后注视了她的背影一会儿,走到她身后抱着她,把她单薄的身体箍在怀里,不想放手,又怕太用力惊了她,他弯下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唇就在她耳边,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在心里微微叹气,半天才说:“我们谈谈。”自从出事以后,依然就几乎没跟他说过话,除了那句笑着问他好不好笑,其他时间她都人魂分离,甚至连眼神都不在他身上停留过。他知道她伤心,晚上跟她在病床上挤着睡,搂着她,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浅浅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全是不好的预感,只能将她紧紧搂着。他想打破沉默,很多事情搁在心里,越滚越大,但说出来,就释然了。医生也这样建议,让他尽量陪着她,安慰她。可是每次他一开口,她都顾左右而言他,一句累了,或者直接躺下闭着眼睛,把自己缩在保护壳里,看得他脾气全无,只余空虚。这个时候也一样,他一说要谈谈,依然马上浑身戒备,她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换洗衣服,声音低低的:“我想洗个澡。”安瑞林站直身体,把她转过来面向他,他盯着她的脸,哄着她:“我知道,我就说一句。”依然还是低着头,看旁边的地毯,半天才说:“那你说完了。”她扭头就要离开,安瑞林还是抓着她,见她微微皱着眉,咬着嘴唇,不耐烦,他妥协了:“好,你洗,我帮你洗。”这要搁以前,他说要帮她洗澡,她定是又羞又急,非要拒绝不可。这次她听了,没什么反应,自己先往浴室走了,安瑞林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脱下了身上全部的衣服,站在花洒下面,热水打在她白皙如瓷的身上,更显得血色全无。见到安瑞林进来,她也不躲,不避,闭着眼,一只手扶着墙壁,缓了一会儿,开始洗澡。她这姿势虽然没什么异常,但对安瑞林来说,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标准动作。他太了解她了,在他面前,如果她扭扭捏捏,基本上是心里摇摆不定,如果她坦坦荡荡,那一定是破罐破摔,毫无畏惧。安瑞林没再走进去,就在旁边,怕她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晕过去,毕竟是刚做了手术的人,还失血过多。等她洗好了,安瑞林拿着大浴巾裹着她,抱她出来,放在床上,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