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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沈令迩蓦地停住了嘴,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张劭溥轻声在她耳边说,“谢谢你。”沈令迩抿着嘴唇,声音也是软软的:“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了。”张劭溥站起身,看着她,依然把她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平静温和:“定不负你。”*天气已经很热了,沈令迩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读书,张劭溥见她看得入迷,举着书离眼睛很近,索性伸出手,把她的书拉的远些:“仔细伤眼。”沈令迩把书拿得远些,轻声说:“我父亲以前也这么说我母亲,怕她绣花伤了眼。”张劭溥把手中的报纸折了两遍,放在桌子上,想了想,抬头问她:“多思伤神,下午跟我去逛逛?”沈令迩把书合上,侧过脸看他,眼睛乌溜溜的像个孩子:“去哪?”张劭溥看着她的样子可爱,嘴角也弯起:“郴州街和秋实街的交口开了一家西餐厅,法国菜,一定比上次的俄国菜好吃。”*餐厅的老板是个旅法回国的中国人,店铺的装潢也十分的法式,店里吃饭的也绝非普通人,到处衣香鬓影,颇有太平盛世的感觉。菜单是由英语、法语和中文一起写的,只是有几个专业术语,没有中文,沈令迩看不懂这样的菜单,就把点菜的权利交给了张劭溥。“Matini,”张劭溥轻声说,抬头看沈令迩:“鹅肝酱巧克力,吃吗?”沈令迩摇了摇头:“鹅肝和巧克力……怪怪的。”张劭溥弯起嘴角笑,把菜单递了回去,说:“that`sall.”侍者是个法国女人,看着张劭溥说了一句法语,沈令迩听不懂,探寻的目光落在张劭溥身上:“她说什么?”张劭溥一笑说:“没听懂。”他把餐具摆在沈令迩面前,继续说:“餐前酒,少喝一点。”沈令迩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嘴唇笑说:“其实我酒量还不错的,以前在上海,我父亲请人吃饭我常常一起去。”张劭溥摇着头,眼睛里含着笑说:“多喝总归不好,后面还有正菜,小心吃不下。”餐厅提供法棍,切好了摆到桌子上。沈令迩咬了一口,又喝了两口马蒂尼,看着张劭溥忍不住说:“我宁可去吃大列巴,法棍也太干了。”张劭溥看着她双腮微微鼓起,脸上颇有不忿,笑说:“只吃菜吃不饱的。”“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吃的。”沈令迩说着,指着金枪鱼迷迭香咸挞,“我算搞懂了,法国菜不过是酸咸混在一起,你当初也是吃这些吗?”张劭溥把松饼和煎土豆递到她手边:“我在国外的那几年,吃不上这些的,天天都是三明治。”沈令迩却兴味盎然地问:“你在国外是怎么生活的?”餐厅里灯火不算明亮,只是处处有玻璃垂帘,一片剔透晶莹,张劭溥一面切盘子里的食物,一面轻声说话。“那时我学的是军事,在国外我这类是很少的,我住在华盛顿,和我一起合租的人中间有几个是学医的,我是新派,他们有两个是旧派,留着辫子,盘在头顶。那时候,若是走在街上,尤其是留学生扎堆的地方,保不齐看见两个,外国人对这些人嗤之以鼻,我们这些新派留学生一边觉得他们守旧可恼,一面又本自同根生,觉得他们着实可怜。”张劭溥的声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