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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实在刁的离谱,全都是牛奶分什么高低贵贱啊?她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顾远伐坐在客厅喝了会白开水思考了一会,得出的最终答案是陆续予可能是良心发现,白吃白喝他这么久想为他做顿饭。这个发现令顾远伐心情大好,他瞄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是正午十二点,打开房门时陆续予还在痴迷沉睡。于是他就在旁边看了会书,约莫一小时,陆续予醒了。她睁眼后,两眼迷蒙地望了顾远伐一会,咂着嘴将双手伸到他腿上:“抱我。”“干什么?”他很嫌弃。“我要上厕所。”“自己去啊。”他更嫌弃了。“不我要你抱我去,小哥哥我懒我不想走路。”顾远伐和陆续予进行了一会眼神交流。“我还要负责你上厕所?”“对啊!”顾远伐站起身,陆续予觉得他想跟她说“滚”这个字。但他似乎忍住了,一边嫌弃她一边把她抱了起来:“大姐,你最近是不是发福了?”陆续予扬起手就想抽他一巴掌,但看在自己懒到厕所都不愿意走去的分上,她收回了手,娇滴滴道:“大哥,人家这不是为你着想嘛。”“什么?”“你运动的时候举着我,增强运动量,变得更强壮。”顾远伐想了一下做什么运动的时候要举着她,那本来是个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姿势,思及此,他就更嫌弃了:“对不起,那我宁愿日猪。”“日猪都不日我?”“日猪都不日你。”陆续予刚要发作,顾远伐突然想起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啊?”“啊?”“做饭,”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买了一堆东西吗?”“哦,”陆续予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谁告诉你我要做饭的?”顾远伐皱皱眉,一脸疑惑。她清了清嗓子:“我买回来让你做的。没让你去买,我是不是很贴心?”顾远伐看了一眼打开着的三楼窗户,想把怀里这个愚蠢的人类直接扔出去。——崔青释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打白港平的电话了。她听着电话里的无人接听,视线无精打采地游离在窗外。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白港平的时候。微暗发冷的天气,苍穹尽头悬垂堆积着大朵比天空颜色更青灰的云,沉甸甸地压在长满深青色野草的长坡边际,重得似要从天上掉下来轧出一片平地。十一岁的白港平就坐在草天交际的那条线上,长线笔直,向远方蔓延,泛着银灰白的薄光。欲来雨的长风层叠刮开他额前苦咖啡般柔软的碎发,盘起双腿上速写本的纸张在他白而长的指间从下而上快速翻动,一页摞一页,嗦啦作响。接着,他眯起暗褐色的长目,抬起握有黑色炭笔的手,反放在侧眉骨处,视线遥望,仿佛能能够触到长空远在天涯的另一头。□□出来一截手腕内侧皮肤,在这青暗的色调里白到晃眼。风雨欲来。他微躬着腰,站起,挺直了脊梁。速写本捏在手中,他骨节微微泛白,接着,他从线圈上撕下了一张纸,飘进了风里。崔青释忘记了自己母亲吩咐她出来的目的,两块五毛钱攥在手心,纸币被薄汗濡湿。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界,忘却所有,周遭模糊后渐渐退却,眼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