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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问一次,只得将头埋得更深。他的手摸摸索索寻到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目光。那双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幽深漆黑,却又清澈地映出她的模样。她怔怔的,看见他弯起好看的唇,听见他略带无奈暖玉般的声音:“我在问你话,你躲什么?”“你、你非要这时候跟我说么……”明明她方才才坦白了那样一件事,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叫她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来回答?“正是因为是这时候,我才要说。”他低下头靠近她,“我不许你逃避。”“我没有……”“这一点,我不信你。”他轻笑两声,“你上一次,也是这样逃了。”“那不一样……”“可我不放心。”“……好吧……”“答应了?”“恩……”“不许反悔。”“不敢不敢……”“好。”他松开她,从怀中摸出用锦帕包着的两块半枚霜色玉佩,取出一块递到她手中。沈如茵惊愕,看看玉佩又看看他,“你这是……”“定情信物。”他摩挲着手中剩下的那半枚guntang的玉佩,“靠得愈近,这玉佩便愈烫。日后你将它带在身上,我便能找到你了。”她将玉佩按在胸口,低头偷偷抿起嘴唇,小声喃喃:“说得好像我会跑似的……”宁扶清将自己那半枚揣好,拍了拍她的头站起身来,“好生歇着。”她点点头,羞得将自己整个人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无限甜蜜。休养了一段时日,她的伤口开始结疤,也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宁扶眠忙着处理白家的事宜,仅来见过她一次。这些日子里,没有人知晓柳生去了何处。幸而当日他烧粮仓未遂,损失不大,便未曾追究他的罪责。再见到柳生时,他已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原本喜欢穿触感滑腻的绫罗锦缎,现在却换成了粗布麻衣,一头柔软美丽的头发也被剪短,如普通男子一般高高束起。而最让沈如茵心疼的是,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那条疤痕十分显眼地横在他左侧脸颊,突兀而丑陋。彼时他站在沈如茵眼前,一身气质变得坚毅。即便那副身子骨架依然瘦小,却有了与往常的柔弱不同的凌冽气势。“你……”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道疤痕,声音苦涩,“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柳生的脸变得十分粗糙,再不似当初那般白净如玉。他捉住沈如茵的手,低下头道:“你说我枉害无辜,所以我去赎罪了。”她探头看他,“你去做什么了?”“去看那些真正的蝼蚁。”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回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你曾说过,这个白家,除了白荷与白哲之外再没有谁与我有仇,所以我不该杀他们。那么那些与白家人有仇的蝼蚁,有没有资格寻仇?”沈如茵定定地看着他,坚定道:“有。”“是么?”柳生冷哼一声,怒道,“可他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报仇!”“不错。”沈如茵将手覆在他头顶,温和道,“我们这个世界,人与人是不平等的。你柳生若是没有遇见我,也一辈子都报不了仇,对不对?”柳生未答话,看她的眼中充满愤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