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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江梁氏哈哈大笑,看着蹲在一旁抽着旱烟的战元铁,“这是你的报应。”战元铁是新娘栗子的父亲,一个瘸腿的兵丁。从一开始,他就这么坐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女儿被踢被打都无动于衷,好像这不是她的女儿。江梁氏得意的笑着,想当初三言两语就哄的这个傻妮子为她儿子上刀山下油锅,挣点微薄的钱供给江文才读书。江文才在县里私塾读书,日常开销很大,偶尔花销多了,就直接找栗子要。栗子手里没有钱,就去偷他爹的钱。有一次连她二姐的嫁妆钱都偷了,害的她二姐出嫁的时候没有嫁妆,因此被婆家瞧不上,觉得做了亏本的买卖,处处刻薄这个儿媳妇,日子一直过得不太好。再说这个战元铁,早前入伍当过兵,在战场上吃了败仗,折了一条腿。阴天下雨腿疼的厉害,总是要吃药,就这样也没花上这个女儿的一两银钱,再别说被她偷走的那些银钱。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不孝女,落个这样的下场,就是报应。“你胡说。”栗子咆哮着反驳道,“我才不会遭报应,我将来是要做官太太的。”“呸,就你这德行还做官太太……”江梁氏又骂了一句,直接找了绳子将栗子捆的结结实实,“今天就是绑,也得把你绑上花轿。”只要把这傻妮子塞给那个邋遢老汉,除掉这个绊脚石,她家和县令大人结亲家才不会出现意外。说是花轿,其实就是一个拉粪的驴车。江大力怕这小妮子中途跑了,扛出门之前又连踹几脚,确定她没有挣扎的力气,才将她抗出门扔到驴车上。栗子躺在驴车上,不停的吐血。她想开口求救,求拉车人给她找个大夫,可是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拉车人从车上扔下去,隔空喊一声,“沈老缺,你的新娘子到了。”沈老缺名叫沈不缺,因为年纪大,又一无所有,所以被人叫做沈老缺。他躺在泥土砌的矮炕上,轱辘翻个身,透过窗户瞧了一眼,只见篱笆院子里多个红色的rou球,还在不停的吐血。“哪有这么干买卖的,强买强卖就算了,还送一死物,不吉利”沈老缺摇摇头,将栗子抱到矮炕上,替她把脉,再一次摇摇头,“五脏俱损,回天乏力。”他拿出银袋,倒出里面的银钱,只有一两银子。转身看了眼炕上的小姑娘,“没办法,我就这么多,所以你只值这个价。”沈不缺下定决心,从袖底抽出一根银针,在她头顶的xue位刺了一下。栗子立刻不吐血,还感觉浑身充满力量,眸子亮堂堂的,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清明了。回光返照。沈老缺站起来走出茅草屋,准备去请战元铁过来。好歹是亲生的姑娘,死前也该好好说个话。栗子见沈老缺出了草屋,撑着坐起来,环视四周,泥巴墙壁,茅草屋顶,还透着光。果然一穷二白。但愿你能有点银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江大力那几脚踹的太厉害了,她感觉肚子里都在流血,肯定活不了多久。活着的时候,没能孝顺父亲,死后就用这具尸体给她挣点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