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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轩与那情景着实甚为贴合。寒冬方尽、小荷冒尖,岸边杨柳吐绿,他一袭素色锦衣坐在湖边的青石上,发带松散,长发微漾。墨银殇缓缓走近他,先确定一件事:“你要投湖?”一直呆坐的宋璟轩有片刻愕然,然后回头,见是她,又冷冷地别过脸去。墨银殇解了自己身上的狐白裘,轻轻披在他肩头,倾身仔细地帮他系好系带,方缓缓道:“那你慢慢考虑,待要跳时,记得先把这衣裳还我。”她挥挥手,走廊里立时有家奴抬了红泥火炉过来,还捎了几坛酒。墨银殇拍开酒坛的泥封,倒在壶中温上,声音不紧不慢:“你我好歹有婚约在身,你若投湖,我便未嫁先寡了。不如你先陪我喝几杯吧?”宋璟轩也不多说,取了炉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然后他噗地一口全吐了,又取了坛中冷酒狂灌了一气才哈着气道:“烫、烫!”墨银殇也不慌:“反正你都要投湖了,舌头什么的以后也用不着了,烫就烫点吧,无妨。”“你还记得我们有婚约?你还能想起我?当真要好好感谢大当家”墨银殇知晓他是为着今天的事吃醋,默默地不说话。宋璟轩忍无可忍地瞪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将壶中的酒兑在坛里。墨银殇看他温酒,他的五指格外修长,肌肤几近透明,隐隐可见其上淡青色的脉络,执壶时喜欢微翘尾指和拇指,姿态专注优雅:“这才叫温酒,你那是煮酒,平白破坏了酒的醇香。”他难得跟墨银殇说话,还起身替她也倒了杯酒。没有矮桌,二人坐在湖边的青石上,临水煮酒,倒增了几分野趣。墨银殇仰头饮尽杯中酒:“多煮煮吧,等你投了湖,也没机会煮酒了。”宋璟轩怒:“够了你,你能不能拿一句话别提投湖啊?!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投湖了?!有你这么劝人的么!”墨银殇一脸讶然:“谁说我是来劝人的?在下明明地来看七爷您投湖的啊!王爷投湖,千古奇景啊,不然我至于丢下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巴巴地跑来么?”她随即又一脸惊慌,“王爷您可不能不投啊,我还正打算看完后编成段子卖给说书的呢!”宋璟轩脸色越来越黑,一张俊脸生生地气变了形,他噌地一声站起来,冲着墨银殇就是一大脚:“墨银殇你去死吧!”墨银殇自是不惧他,嘻笑着侧身一躲,不料她正坐在湖边,这么一躲,七王爷一脚踹空,卟嗵一声,掉湖里去了。墨银殇愕然,王府家奴疯了似地尖叫着涌过来。宋璟轩本就不识水性,加之彼时春寒料峭,湖水刺骨,他一落水就昏了头。眼看着他实在是不行,墨银殇叹了口气,缓缓脱去鞋袜:“原以为今天是看王爷投湖,诚没想到原来是在下自己投湖。”她拧着眉头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郭彦见墨银殇下水,忙指挥家奴为宋璟轩备好替换的衣裳,又命厨房急备炒盐,另取了灶内暖灰,以备急救。家奴自知其严重,不用郭彦吩咐又为墨银殇备了姜汤驱寒,甚至将府中的大夫也请来备着。墨银殇将宋璟轩挟上岸,见他脸面苍白倒也不敢大意,忙抱了他进到卧房。郭彦迅速将他衣裳解开,擦干全身后用布装了炒盐熨其脐,又命人将暖灰铺到榻上墨银殇见他行事稳妥,也放了心。众家奴知她将是府中主母,也不敢怠慢,忙请了她去更衣。墨银殇寻了件宋璟轩的长袍将就穿着,喝了两碗姜汤,宋璟轩也醒了,他其实没喝到多少水,只是冻得厉害。墨银殇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