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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离自己也是祭司。祭司的话,有多少是预言,有多少是基于常识的靠谱判断,又有多少只是随便说说,南离再清楚不过了。倘若爱一个人,又怎能忍心让她受苦?南离静静等待了四年,终于等到这一刻,阿桑已经长大,拥有了出席孟春舞会的资格。他不惜从十几里外的姚寨赶来,参加姜寨的孟春舞会,亦是为了第一时间用骨针消散她头部的淤血,有机会同她跳舞。如今万事俱备,阿桑亦决定放弃青叶。南离知道她是个有言必诺的好姑娘,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所以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南离曾数次窥见过阿桑和青叶相处的细节,知道这个姑娘的不善交际。于是他只得暂时不顾所谓的男子荣光和矜持,主动拉起阿桑的手,微笑着提示她:“你现在能不能邀请我跳一支舞?”这是身为稷下川四君的他,能够做到的极致地步。☆、独自等待(二)“所以说,你要告诉我,阿桑和这个南离君在孟春舞会上看对了眼,跳了一整夜的舞?”阴暗潮湿的茅草屋中,阿桑的父亲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如今你学出息了啊,都学会骗人了,季秀。”季秀看到阿桑父亲的右手又向那支黑色的长鞭摸索,整个人也吓得瑟瑟发抖。但是他却不能不这么说。因为阿桑今天早晨穿着又脏又破的舞衣回来的时候,阿桑父亲已经气得暴跳如雷,黑色鞭子落下得又快又狠,观其势头比起一年前青叶成亲的那天,有过之而不及。才打了一鞭子,阿桑就疼得晕过去了。季秀不知道,倘若他不挺身而出的话,会发生什么可怕后果。阿桑的父亲一向心高气傲,所图甚大,倘若是南离君的话,应该能够让他满意了吧。季秀在心中暗暗想着,故而挡在了阿桑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编造出了如是谎言。“季秀,我不是傻子。”面对季秀,阿桑的父亲到底多了几分耐心,没有像对待阿桑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脑地一顿鞭打,“我虽然被困于此地不能动弹,却也耳聪目明。南离君是何等样人,我也很清楚。现在你居然告诉我,南离君看上了阿桑,并且和她跳了一夜的舞?倘若是换一个人撒谎,我或许还会相信。”正在这时,阿桑幽幽醒转。她父亲的鞭子虽暴烈无双,但挨了这么多次的打,总归有了些抵抗能力,故而倒是醒得很快。只可惜她醒得着实不是时候。倘若她不醒,阿桑父亲只会把怒火朝着季秀撒,渐渐也就大事化小,平息下去。可对于阿桑,她父亲从来都没有好脸色。“阿桑,你倒是自己说说看,有没有跟南离君跳舞?”阿桑父亲的黑色长鞭倏地飞起,在半空中一声脆响,吓得阿桑忍不住一个哆嗦,“若是敢有半句假话的话,你自己知道后果。”“舞……是有跳过的。”阿桑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过……不过只跳了半曲,是……是今天清晨跳的。后来我头痛得厉害,南离君就没有坚持跳下去。”“头痛?”阿桑父亲一脸的不相信,“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头痛?”“南离……南离君说我头部有淤血,他还说,晌午过后他还会来找我,他……他说我针不能停。”阿桑语无伦次地说道。听到“淤血”两个字,阿桑父亲眼睛里精光一闪,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