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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去吏部交接公务,剩下秦氏在家,便与路子昕等人忙活。一晃又是六七日过去,今日是十一月初八,路子昕的生辰,亦是她十五岁及笄之礼。天色还未亮时路家便已经热闹起来,家下人们在各处悬挂上风灯红绸等屋。路子昕今天倒难得清闲,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得起个大早任由青檀打扮自己。笄礼上女子必须要着冠服,由冠笄、褙子组成,并不是十分繁杂。怕青檀没个经验,待换上今日要穿的礼服之后,桑葵与李嬷嬷亦来帮忙,将她一头青丝盘至头顶,等着担任正宾的钱夫人温氏为她插上木簪。所谓正宾者,须在姻亲或者亲近人家中,选择贤而有礼者担任,一般来说自然是品阶越高越好,齐氏却觉得不必为了虚荣特意去请德高望重的贵人,因而拜托了钱雅姝之母。她虽然不过是二品诰命夫人,但素有贤名,钱家亦是钟鸣鼎食之家,倒也足够。及笄是代表闺阁女子长大成人可以许嫁的重要礼仪,自然不可轻忽。此前三日路家已经开始戒宾,昨日温氏是在路家歇下的,是为宿宾。届时将由温氏替路子昕在发髻之上插上木簪。路子昕还未睡醒,昏昏沉沉地,任由她们折腾自己。“二少爷。”正忙乱着,忽然听得有下人行礼的声音。路子昕睁开眼,果然是她那一脸贼笑的二哥,“二哥这么早怎么来了?”今天来观看她的及笄礼的都是亲近之家的女子,包括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等也都是女性,倒也用不着他招呼,只用观礼即可。“嘿嘿。”路子闵挤眉弄眼地笑了两声,“你们都先下去,我和meimei说几句话。”桑葵等人便都行礼退了出去。“二哥做什么这般神神秘秘地?”路子昕故意毫不关心地模样,扯了扯衣裳,漫不经心地问道。“自然是受人之托。”路子昕一喜,却忍住了没有抬头,只怕越在意越会被他捉弄,虽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嘴上却闲闲地道,“哦。”“你、你怎么不问是谁?”路子闵果然急了,一脸郁闷之色,气呼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夹在手上晃荡了几下。她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是封信。什么嘛,路子昕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次是真没了兴趣。她生辰和及笄这般大的事情,那个人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不开心。“算了,你自己看吧!”路子闵将信放在她面前的妆台上,“我再回去睡会儿。”说罢便出去了。路子昕瞄了两眼,撇过头去,又转过来瞄了两眼,终是拿了起来。拿在手里,拆了封漆,她正要去看,忽然路子闵又走了进来,嘴里说着,“瞧我这记性,忘了一样东西。”路子昕连忙将信倒扣在妆台上,玩妆匣子里头的收拾。抬眼去看,说道:“二哥不是回去睡觉了,又回来做什么。”不能对某个人发的火,全撒在了他身上。“你真不想知道我忘了什么?”路子闵扬了扬手上一个锦盒,“那哥哥我可就回去了。”说罢慢悠悠地抬脚,作势要走。锦盒不过一尺来长,是红木材质,上头雕了几朵傲寒的梅花,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路子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