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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元春不愧是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竟能把持住场面,太子爷心里赞了一句。尤其是还耳聪目明看的明白,先遣心腹去寻太后做靠山。众人不敢离去,守在贾母房里等消息。片刻后有小厮来回禀,说宫里传了消息回来,老爷并无大碍。贾母细细问了消息,才知贾妃先一步见驾谢恩,提及父亲劳累激动之下言语失当,皇帝听了本要薄惩小戒以振天威的,谁料太上皇和皇太后听了,念着宁荣二公当年的功勋,反给荣国府赏赐了些东西,皇帝对贾政也改为温言抚慰。胤礽听了,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在心里吐槽皇帝,这位子坐的也太憋屈了,连自己当太子时也不如,虽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可上头有太上皇和皇太后两座大山压着,连后宫诸事也坐不了主,怪不得都赞他至孝纯仁,体天格物,除了这个也再做不了旁的了。众人听了宫里的消息,才把提起的心放进肚子里,丫鬟们也鱼贯进来,给房里诸人奉上新茶,单等贾政回来。“二老爷回来了。”知道贾母心焦,管家主事的隔半个时辰就遣人回禀一次,终于等到贾政回来的消息。贾母素来偏疼二儿子,此刻也由不得想骂一声孽障,想不通贾政为什么在娘娘省亲的节骨眼上胡言乱语,但等丫鬟掀帘进来时,满腹怨言都咽进了肚子里。胤礽寒毛直竖,缓步进来的二老爷身材容貌虽未变,但气度神情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龙行虎步间渊渟岳峙,就算是当今皇帝,只怕也未必有这一身气势。耳边恍惚传来父皇的怒吼和自己绝望凄厉的疯笑,太子爷忍不住在椅背后缩了缩身子,季怀远似有所觉,站起身来将儿子挡住,一边细细瞧了贾政一回,绝对是移魂夺魄之人,怪不得儿子畏缩害怕,自己年近知命,对着这人犹自心里发憷。“你是哪里来的妖孽,我的政儿呢?”母子连心,又怎么能认不出来,贾母手脚冰凉,偏偏身前又没有丫鬟服侍,牙齿打颤道。“妖孽?”康熙冷笑了一声,这无知蠢妇,竟敢这般骂他。“老太太和二弟慢慢聊,儿子和琏儿累了一天,有些撑不住了。”季怀远见儿子伏在背后似有些支撑不住,正好借起身的功夫告退,不管是贾政,还是这来路不明的孤魂野魄,和他都没半分关系,并不愿掺和进去。自己和儿子借用了贾赦和贾琏的身子,能为他们做的,想来只有分家别居,和荣国府这一团乱麻断了关系。贾珍无所适从,见贾赦如此行事,暗骂自己糊涂,这真假母子间的事情,哪里有自己掺和的份,还不如和赦叔一样乖觉,早早溜走才是上策。不管贾政身子里裹得是谁,该cao心的都是荣宁两府说话最有分量的老太太,自己虽然是族长,可毕竟是晚辈,生怕一不小心就做了炮灰。季怀远搂着儿子坐进马车后,才发现胤礽背后已被冷汗湿透了。“宝宝。”忍不住唤了声乳名,见儿子双目微阖,只得搂紧了他。太子爷缩在老爸怀里,心中翻江倒海,前程往事纷至沓来。乾清宫里父慈子孝,幼时的体贴呵护,兄弟姐妹中独得恩宠,到少年得志时意气风发,还记得自己初次讲学才华毕露时父皇满眼的骄纵宠溺,只可惜父子亲情抵不住皇权消磨,宠溺无情不过转瞬之间,到最后太子生涯疲累不堪,孤军奋战间亲朋故旧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