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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都是肌rou纠结看起来就挺可靠的队员,目测年纪都不超过三十岁。六点钟方向,完全是人脚踩出的小土路,被大雪掩埋几乎看不见,隐约从露出的枯败的枝桠里能看出这是一条路。“既然有路,顺着路去,就肯定能找到人。”章鱼说,“唐医生,看你脸都白了,累坏了吧,我帮你背。”我想了想把背包递过去,“谢谢。”钩子连忙说:“别客气啊,你累坏了叶子一心疼说不定回去拿我们开练呢。”“你们如果能在我面前憋住不提他,我保证他不会拿你们开练。”章鱼和钩子对望了一眼,有默契地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我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章鱼说得不错,有路就会有人走,我们走了两个钟头,终于走出了林海,在一片梯形的平地上立着三家双层的砖房。章鱼立刻下令:“我们三个,每个人去一家询问情况,有伤病者马上通知医生。”雪很深,几乎没过大腿,若是不小心踩进深坊就会灭顶。被雪灭顶的感觉也很可以,所以每走一步对体力和心理都是很大的考验。不过更大的考验是,我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回声。若是平时,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住在深山里不给陌生人开门也是正常的。可是如今大门从里面上了门闩,铁环与铁相撞的声音响亮又清晰,但是没有人开门。“……有人在吗?”我大声喊。除了风雪没有任何的回应,上午九点二十三分,风力七级,房屋外温度零下二十三度,大到暴雪。不多会儿钩子从坡上那家跑过来,“唐医生,这家没人开门吗?老乡说这里只住了两位老人,有三个女儿都嫁到山那边了,这里的山民取暖都靠捡柴土炕。”说着往后退几步助跑利落地跨过墙给我开了门。院子里都是厚厚的雪,淹到大腿,连个踩动的痕迹都没有。我跟钩子对望一眼,同时往偏屋冲,山里的土坑一般都是砌成偏屋,门没有门闩,被风吹得啪啪响,门口积了不少雪。床前放着个火盆,里面都是些燃尽的炭灰,屋里是残留的胶皮味。大约是把能烧的都烧了,连塑料瓶都烧掉了。屋里除了土坑,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甚至连电灯都没有,红漆斑驳样式老旧的桌上放着几根蜡烛。床上两个老人抱在一起盖着两层薄薄的棉被。被面许久都没拆洗过了,两个人头挨着头,睡得很安详。我上去要摸鼻息,钩子拉住了我,红着眼摇了摇头。“我去报告给傅队长,唐医生,那家老乡家的孩子发高烧,你去看看。”钩子说,“十五分钟后,我们继续向六点钟方向搜救,这个小山头那边还有人。”有时候悲伤的力量能激发很多东西。比如希望,比如信仰。或许是因为天太冷了,麻药作用的时候已过,可是我丝毫不觉得疼,反正整个人的四肢都轻快起来。上坡虽然累,可幸好是顺风,被吹着走,脑汁好像都冻成了冰碴。“哎,我们聊聊天吧,这风声怪瘆得慌的。”章鱼是嘴闲不住的家伙,“好啊,聊什么?”我想了想,“……聊叶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