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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笑道:“人人皆羡慕陶氏日进斗金,却不知陶爷忙得连喝药都没时间。”药碗端到陶胜风眼皮底下,陶胜风推开算盘,皱眉盯着黑nongnong的药汁,像看着苦大仇深的仇人。阮梨容失笑,道:“陶爷难道是怕苦?”阮梨容想着这么一激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意思不喝吧,却不料陶胜风点头,极正式道:“就是怕苦。”阮梨容哑了,陶风直直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阮梨容被他看得尴尬不已时,陶胜风突然拿起碗里的汤勺舀了小半勺药汁凑到阮梨容唇边,“你尝尝说一声不苦,我就喝。”这话近乎调情了,阮梨容一僵,细看,陶胜风却面无表情,似乎是真的要她尝一口说声不苦。汤勺不屈不挠地堵在自己唇边,阮梨容呆呆望着,陶胜风毫无情绪的声音说道:“你看,你也怕苦。”看着陶胜风咕噜噜喝完药,回到房间后,阮梨容终于清醒过来,想着自己刚才竟就着陶胜风的手喝下药汁,心中突然感到迷惘无措。陶胜风难道喜欢自己,对自己有好感?阮梨容自失摇头,陶胜风表现出的平淡推翻了她的纠结。若她知此时陶胜风房中的情景,定会气得脸红。——陶胜风把她喝过药的那只汤勺含在嘴里,一直含着……他的眼睛紧闭着,脸上泛着潮红,修挺的眉头皱成川字,身体微微抖颤,往下看,他的腹下顶起高大的帐篷。男人轻易不会生病,生起病来就像孩子。阮梨容想起上辈子沈墨然少少的一次生病。那时她爹刚刚病逝,办了爹的后事,她悲伤了许久,每日恹恹的,沈墨然弄了许多新鲜玩意给她玩耍,她却提不起兴趣,后来,许是商号家里两头牵挂,沈墨然病倒了。他生病了就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娇气怕苦,药必是要她一勺一勺喂进嘴里,睡着时也不安宁,要她不时替他挠背揉臂。有一晚她睡意浓重,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醒来时却见沈墨然手肘支着头,歪躺着,墨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她。她险些吓得惊叫,她睡着前,沈墨然呼吸匀称,她以为他睡得很沉的。那时,因为沈墨然的意外生病,她与他换了个,服侍照顾他。衣食住行,平时都是沈墨然在打点,她没觉得他多忙,什么都由自己来做了,方觉得很累,这么着cao劳了一个月,沈墨然病好了,她丧父之痛竟也缓缓淡了。陶胜风这一病,一行人在姑山城一住四天,四天后启程往香檀走,姚伯嘉邀请阮梨容一起坐陶胜风的豪华马车。“阮姑娘,往南去没有陶氏的商号,沿路不停,你坐你那辆马车太累了。”陶胜风的马车不只豪华,还是双马并驾,走得很快,阮梨容想了想,姚伯嘉也是坐马车里,不算自己和陶胜风孤男寡女独处,也便同意了。坐进陶胜风的马车,阮梨容忍不住道:“陶爷真懂享受。”马车里设计极精巧,左右可做扶手的小柜,里面正好搁书册帐簿。中间大理石方几,上面青铜小炭炉水声沸沸,一边青瓷杯里清茗飘香,茴香青豆酸溜小菜,还有香味甜郁的果酒,透明莹润的水晶杯。“这要是北方路上,窗外飘着雪花,扔两颗青豆进嘴巴,再品口酒,酒后喝一口清茶,旅途也很是惬意。”姚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