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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一大群宫城禁卫吗?☆、软禁明妃娘娘是个好命的人。明家与京中诸多根深叶茂的权贵大族相比,至多就一后起之秀,但她的兄长却掌着京畿大营;她进宫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安阳公主,母不凭子贵,依然晋封至妃位;粗心大条,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嚣张跋扈,却能在今上跟前盛宠不衰。捎带着,明家这些年也是烈火烹油,鸡犬升天。可是,位高权重的兄长却有些遗憾,私底下对他的皇妃妹子说,要是再有个皇子做外甥,那多威风!保不齐,他兄妹二人联手,就能让中宫易主,然而,再把那獾儿小子从太子之位上挤兑下去。然后,明家代替裴家,成为京中的第一后族世家。明妃娘娘却只将她兄长的话埋在心里烂掉了算事。她很知足,很惜福,她深切地知道一切祸福的因果。她之所以能够无需迎合就得圣宠,无需心机就能与中宫做好朋友,无甚根基,却能给兄长挣来军中大权,因为,她生的是公主,无夺嫡之忧。不仅无夺嫡之忧,还能满足天子的宠爱之心,舔犊之情。大约,对于天子而言,妖娆妩媚的妃子,总是要比心机深沉的正宫娘娘,要有趣些;而聪明乖巧的女儿,自然比那些时刻等着接替自己权力的儿子,要可爱些。所以,明妃娘娘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做她的嚣张妖妃,她的女儿,做她的跋扈公主,就这样,在太平盛世里,安享富贵,荣华终老,足矣。于是,当那日清晨,她终于明白,原来,皇帝的女儿除了拿来宠之外,还有些别的用处之时,嚣张的明妃娘娘一怒之下,直接将含章殿里那张红木漆绘的梳妆台给掀了,摔得雀绕花枝的铜镜裂纹破碎,奁盒里的金翠珠钗散了一地。彼时,她正坐在妆台前,着一身已经换了好几件仍觉不妥帖的衣裳,顶一个已经换了好几次仍觉不满意的发式,正在揽镜自照,心中纳闷今日怎么总是看自己不顺眼。镜中光影一闪,她回头便看见夜长欢立在殿门口,似笑非笑,朝着她规矩行礼问安。破天荒的,一大清早,她的女儿就主动进宫来看望她这个老娘。“不对呀,今日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嘛,你怎么来了?”明妃娘娘转头看看窗外的朝阳霞光,刀子嘴寒碜她这个出宫开府便忘了娘的女儿。“父皇说,您病了。”夜长欢依旧立在殿门边,隔着门槛,远远地与她母亲说话。说的还是……实话。动用上百佩刀禁卫,请她进宫探病。□□裸的,拿她的母亲来要挟。父皇陛下还真是太了解她,知她想抗旨走人,也知她顾念母亲。“你瞧我这样,像病了吗?”明妃嗤笑一声,将手中铜镜一扔,站起身来,垂目扬颚,挺腰直背,张臂垂袖,以展示她的绝佳气色与盛貌风姿。“母妃您依旧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康健得很。”夜长欢嘴角抹笑,不啬赞美,忽又微微蹙起黛眉,说得颠三倒四,“兴许父皇的意思是,您见着我,知我为何而来,便会急出病来吧。”还有一个更恐怖的隐秘,夜长欢难以启齿:如果她今日真的抗旨不遵,鱼游入海,她的母亲,就会马上患病吧。皇帝想让谁患病,谁就得患病。“呸!”明妃一口唾了,也只有她这个女儿,才敢跟她没大没小,口无遮拦地说话。可此时她亦听出夜长欢话中的弯弯绕,便将脸放得更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