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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再联系过。炎夏的暑气一日日消弭,落了几场雨之后天气转凉。浴室里的哗哗水声时断时续,持续将近一刻钟终于完全停歇了,方榆旋开浴室的门把,光脚踏进去。浴室内水汽氤氲,携着一股乱人神智的热力。陆之屿没有开灯,借着天窗里透过的一丝曦光勉强看清来人。他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来不及做出反应。两条手臂不容推拒地绕上来,她踮脚抱住他的脖颈。棉质的薄衣衫沾水变作半透明,她牢牢贴附在上面,微微分开了双唇辗转寻他。他眸底沉晦,有如捣入一笔重墨,搅乱了裹挟其中的许多情绪。他的臂膀坚实有力,一语不发地将她托起,低头深吻,吮她的唇舌与齿关。“陆之屿……”口中溢出一声惊呼,转瞬之间她已是后背贴墙,双腿夹着他的腰才不至于掉下去。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他眉目低垂,专注于手上的活儿,似是不经意抬头,“嗯?”她轻声说:“你还有我。”他的动作一顿,将她高高抛起,仰头啄吻她颈项的弧度,“嗯,心肝儿。”如此便无话。花洒浇下温热而细小的水柱,密集而整齐的声音掩盖了另一种。她的手指穿过他湿透的头发,随着身体的下沉蓦地蜷起指尖,指腹刚刚触及一道不明显的疤——他复托起她,令她整具身体狠狠一颤,紧接着又是一次下落,叫她彻底失去言语。酣畅过后,陆之屿还是死死抱着她不肯放她下来。水柱倾洒在他的后背与头颅,他将她托至高处,脸埋进她怀里。水也沿着他的肌rou流淌进她怀中,像细密的径流,散开而后合并,分不清从何而来。她叹了口气,手掌搁在他略微颤抖的背脊上,安抚似地摸了摸。他持续了一整周怏怏不乐的模样,就连他平日里最热衷的某种运动也没能拯救他多少,仅在医生护士查房看他心里状态时才会勉强装作平常的样子糊弄过去。他枕在她腿弯,伸手捉她拢在一边肩膀上的头发玩。她的头发很长了,发质介于软硬之间,发梢打着卷,捏在手里有种韧性的质感。他眨眨眼,叫:“阿榆。”“嗯?”她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低头看他,“怎么了?”“我们的朋友都在一个个地离开,小芋头不在了,阿森也走了。”“森浩跟小芋头不一样,他被送入封闭性监护病房了,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陆之屿却摇头,“他不喜欢这样的。”“他们在努力救他。”他大睁着眼睛思索片刻,缓缓道:“阿森想要的是摆脱——或者减轻痛苦。可在我看来,他们对他的救治方式本身就是不亚于他自身感受到的另一种痛苦。”方榆不说话,他默了片刻,自觉地换了个话题,“我们等会儿去看看老赵吧,他也不好过。”***跟他们一样,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陛下最近也没出现在娱乐室,他一个人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同大不点说了一周的话。他时而把大不点当做阿森,时而当做竹竿,时而又当做小芋头。他照着记忆想象他们在自己面前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努力地用平常嬉闹的姿态说笑话打哈哈,一人自言自语来去多回,说着说着却连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