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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杭州还不是行在,顶着两浙首府的名头,比起现在的明州也不过如此;不过那时的明州与今日的明州也不可同日而语了。”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天下甫定、处处破落,两浙虽幸免于战火,也称不上多繁荣昌盛。“如果不能亲自到那个地方去看看,这一生便活得如井底之蛙。”桓淑回头看着她道,“莹莹,过后我带你去临安吧。”列莹欣然应道:“好啊。”两人在马贩子那里挑了一匹价格适中的黑色骏马,列莹又要求马贩教桓淑骑马,因此在婺州多耽搁了一日。不过列莹说,等骑上了马,很快就能把这一日的时间给追回来。桓淑胆大心细,初次上马不惊不慌,不消一个时辰就能纵马驰骋。他将马停在列莹面前,向她伸出手。列莹一怔,作为一个初学者,桓淑竟然敢邀请她同乘了?幸而自己不是一般人,让桓淑一个人骑马回去反而令她担忧,列莹抓住桓淑的手,腿一抬,橙色的裙摆张扬开来,马贩眼前晃过一道橙色影子,列莹已安然落在马背上。列莹的动作极其轻盈飘逸,然而那马居然喷了喷鼻子,桓淑学着马贩的样子抚摸着它的脖颈,笑身后的列莹说:“你太重了,它有点吃不住。”“哼。”列莹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列莹从他的两腋下伸出手去,“给我,绳子。”桓淑奇怪了:“为什么要给你?”“当然是我来,你才刚刚学会骑马而已。”背对着列莹的桓淑拼命摇头:“不行,就算现在你来骑,明天上了路难道还是你来吗?还不如让我多熟悉熟悉,路上你也少cao些心。”他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列莹嘻嘻一笑,默不作声地抱住他的腰。马场在偏远的郊外,回城时又正逢日暮,一路上人烟稀少。桓淑并不纵马狂奔,而是小心地拉着缰绳,散步一般地向婺州的方向慢慢而去。在夕阳余晖下,婺州壮丽而沉静,高耸城楼上的飞檐似展翅高飞的鸿雁,在璀璨晚霞中引颈而歌。一阵微风掠过青葱的稻田,拂过桓淑的脸庞。桓淑微微侧过头,轻唤了一声“列莹”,听见她的应声才道:“怎么不声不响?我以为你睡着了。”列莹的双手在他的腰前握在了一起,分明是将他搂得很紧很紧:“是困了,我在想买些什么在路上吃。”“你觉得我们像不像私奔?”桓淑开玩笑问。列莹本想打他,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不闲着,于是用脑袋顶了下他的后背:“谁要跟你私奔了!”桓淑哈哈大笑:“难道不是在私奔吗?原来,做一对亡命鸳鸯的感觉挺好的。不过可不要像褚衣澹和萧jiejie那样躲躲藏藏,真是太辛苦了。”列莹的手突然伸到了他的脖子下:“你要是敢那样对我,我就、我就……”气恼得说不出话的她把手放回了桓淑的腰部,依在桓淑背上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向着婺州城的方向又前进了一段,桓淑忽然道:“我不会像褚衣澹那样对你,也不会像小舅舅那样令你委屈。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还决心跟你在一起,足以说明我是认真的,认真地想娶你为妻。”“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难道不怕我吗?”这是列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桓淑长呼了一口气:“我害怕过、痛苦过,但从未想过放弃。我对你的感情那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