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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袖下或许不大明显,但只走出了几步,桓淑还是矜持地松开了列莹的手。谢国丈下榻在一家以接待外宾为主的客店里,客店大堂大气奢华、人来人往,全是热闹之气。朱红色的楹柱间垂下浅蓝色的纱幔,在客店洋溢的温暖空气里偶尔飘动。列莹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进了客店的内院,在伙计的带路下七绕八绕,到了一处天井。伙计叩响了天井西边的房间,听得里面人声答应后,便将门打开,恭请三人入内。入得门内,只见内里是一间极宽敞的大屋,中间是主厅,右侧是书房,左侧是卧室,卧室的帷幔垂下,只闻得从内里传出来的阵阵香气,与主厅里的炭气是截然不同的。主厅中央坐着一个五十开外、腰带十围的肥胖老人,红光满面、花白胡须,竟与病弱的谢子孚没有半点相似。谢国丈显然注意到了后面跟进门来的陌生少女,问:“子孚,这是——谁家的姑娘?”兴许他是把列莹当做了婢女,又怕问错了尴尬。谢子孚尚在犹豫要不要从实交代,只听桓淑已抢过了话茬:“外公,这是我的好友列莹姑娘。”谢国丈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摸清楚双方的意图前,列莹也不敢多说话,只得随着他们在椅子上坐了。“你原说到明州游玩,去去就来,为何到了明州竟成了一去不回头的模样?子孚,你可是在明州遇到了什么事?”谢子孚道:“儿二十多年不曾踏上过宋土,常听人说此地遍地黄金、何等荣华。如今到了明州,觉得传言果真不假。听说杭州、江宁等地更胜一筹,我心蠢蠢欲动,决定留下来游览一番。让爹娘牵挂,实在是我的过错。”谢国丈说:“你想要出门游历,这原是好事。但是,为何连过年都不肯回去了?现在天气酷寒,你在宋朝,也只能日日困在屋中。为什么不等过完年,再行出来游历?”列莹觉得谢国丈面相威严,对谢子孚说起话来却像哄孩子似的温柔,看来宠爱之说不假,说是溺爱也不过分。谢子孚自然是想留下来陪萧璃母子过年,他不愿回东京去,却也扯不出一个能够说服父亲的理由。他说不出话,谢国丈也没接着问,屋子里安静了许久,只听到谢国丈用茶杯盖拨茶时磕到杯壁的声响。良久,谢子孚突然又说:“衡玉去世以来,儿沉浸哀伤不能自拔,以至于荒废了仕途,还落了一身疾病,人人都嘲笑我是赖jiejie和父亲的荫庇食空饷的无用之人。爹,你看桓淑才十九岁就成了官商,我怎么能坐吃山空成为谢家的负累呢?”一番话将谢国丈感动得老泪纵横:“子孚,你终于想通了。衡玉去后,你日夜沉溺哀伤,不止爹娘痛心,衡玉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啊。只要你自己想得开,你做什么,爹娘都倾力支持。你愿重归仕途最好,想做官商留在宋国,爹也依你。”谢子孚望着老迈的父亲,嘴唇一动,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两行热泪先行滚落。他一下跪倒在老父面前,重重磕起头来。第47章入心“我觉得,姐夫就应该趁刚才将事情都交代了。老爷子正哭得稀里哗啦,一定他说什么都应。”谢国丈硬是将谢子孚留下,桓淑与列莹只好先离开了客店。列莹不知道桓淑要去哪儿、是否与自己同路,但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桓淑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方道:“现在说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