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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了。

尸横遍野，残阳斜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兰斯洛特，桂妮维亚，大家……真的对不起。

她跪在山丘上，历经百战流血不流泪的王悲痛欲绝。

——亚瑟·潘德拉贡。

有声音从天边传来。

这一次，她拒绝了与抑制力阿赖耶的交易条件。

“王！”

“还可以站起来吗？请随我离开战场。”

阿尔托莉雅重伤后的精神恍惚，无法看到贝狄威尔姣好秀丽的容貌，他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您受伤了吗？”

见她无法回答，贝狄威尔把阿尔托莉雅扶起来，向不远处的森林走去，马儿乖巧的跟着他，他把阿尔托莉雅扶到树下，“请您休息一下，我去叫卫兵来。”

阿尔托莉雅说：“贝狄威尔卿……”

“您恢复意识了吗？”他惊喜的说。

“我做了一个梦。”

“梦？”

“嗯，很长很长的梦，让我有了宝贵的体验。”

出现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听到了很多声音……作为王，我直到最后都憎恨国家灭亡的结局，可如果重来一遍……

我还是会拔/出选定之剑，我没有做错过。

“请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贝狄威尔，听好，拿上我的剑……”

容貌秀丽的青年一怔。

“穿过这片森林，穿过沾满鲜血的土地，那里有一片湖，把我的剑投入湖中，还给湖上仙女。”

“……是。”

贝狄威尔拿上剑，骑马远去。

他在湖边站了一会，并没有把剑投入湖中。

不能这么做。

失去了圣剑的加护，不死的王就会死去。

他骑马返回，对王说：“剑已投入湖中。”

“……看着我的眼睛，重复你刚才说的话，贝狄威尔。”

“……”

接连两次，从来没有对王说过谎言的骑士谎称剑已经归还，均被王识破。

阿尔托莉雅再说了一遍，那也是王最后的命令。

贝狄威尔再次骑马离开。

忠诚的骑士由衷的希望，王可以得到安宁，但是一想到将圣剑归还，百年之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证明王的存在，他就无比悲伤。

不这么做的话，最起码，很久很久以后，在某场比武的时候，某个骑士或者领主可以拿出圣剑高声说：“这是亚瑟王的佩剑。”

违反王的命令是骑士的大罪。

他应该接受了。

……

贝狄威尔回到森林里，不由自主放轻声音，连一只鸟雀都不忍心惊扰。

“王，剑已经归还湖上仙女。”

王因为骑士的话而睁开眼睛。

“是吗，贝狄威尔，挺起的胸膛吧，你遵从了王的旨意。”

失去了加护，光芒渐渐消失。

那也是生命留不住的标志。

“贝狄威尔……”

“是。”

“这次的梦，可能会稍微久一点。”

叶子一片片落下来，带来清晨的薄雾，树叶的间隙中撒下柔和的晨光，落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