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鳖说我们最近要多约几组人打球,让他注意找人下注的事。”庄沙兴奋地吐口烟泡,问道:“老鳖那肯定没问题的!既然要多约人——要不我们干脆两天打一场,一个月打满15场,怎么样?”他们口中的老鳖是一个大龄社会青年,家住在同寿里附近,程迎军赢了1块钱的那个赌局就是他坐庄开的局。明面上,是他擅自用孙齐圣三人和人三对三的篮球赛来开赌局,其实暗地里,每次坐庄赢的钱老鳖都得分给孙齐圣三人7成。聚众开局赌钱,这事可不小,被抓住的话老鳖准要二进宫,他只能也愿意拿三成的原因很简单:孙齐圣三人要干的活比他的重要。首先,是约人。要让人愿意来看球赛并且掏钱赌输赢,这比赛的对手看起来必须和孙齐圣三人势均力敌甚至略有超出,还必须经常换人;否则就算是和体校的邹力他们打,多来几场人也不稀罕看了。其次,是控场。要想坐庄的老鳖在赛后能‘吃’到最多的钱,那球赛就必须在孙齐圣三人的掌控下,是赢是输,是半场就定输赢,还是最后几分钟见分晓,这些都必须看上去是自然发生的,但实际上由三人在场上让其必然发生。第三,是名声。孙齐圣三人的家庭出身好,和老鳖在旁人眼里就不是一路人,平日里也不打交道,所以没人会怀疑他和三人串通。老鳖没工作,只能吃成人里定量最低的25斤粮,和孙齐圣三人合作的一年多里,他每月能分到25元以上,他不怕二进宫,只怕吃不饱,事情败露对他不算什么大损失;而对孙齐圣三人则不然,事情露陷的话,流氓阿飞的帽子三人可就得戴上了。也因为这三点隐含的风险,孙齐圣总是把斗牛控制在一星期两场。即使按照这个频率,孙齐圣三人每人每月还是能入账20块钱左右。要知道,这时可是青工们喊着‘36元万岁’的年月!在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呈现出明显的三低特征:低收入、低物价、低消费。说到收入,在这时候全国工资最高的人是宋庆龄女士,作为国家副主席,宋女士领全国唯一的一个一级工资——每月579.50元。而经过三年困难时期的带头降薪后,毛主/席、周总理等国家领导人的工资统统一碗水端平,全是三级工资404.80元。而在几年前,墨色版面的第三套人民币里开始流通使用。这套人民币有7种面额,其中最大的面额是10元——这充分说明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里,10块钱作为大钞使用已经完全足够了。至于物价,在沪上的统销粮店里,粮食的价格大约是:面粉每斤1毛5分,籼米每斤1毛4分,白粳每斤1毛7分;而在国营菜场里,统销的猪rou一斤卖8毛钱,凭票供应的大黄花鱼一斤卖3毛8分,当季的青菜一斤几分钱。当然,各种工业品作为紧俏物资价格另计。而说到消费:这时候,大多数三代同堂的工人家庭每天三餐的花费不会超过2元;而刚进厂的年轻人在长达两三年的学徒期里只领工资18元就能做到经济独立,不用再伸手向家里要钱。所以,这年月里每个月能有20块钱的‘收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三个还没有工作的半大少年来说就更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庄家是双职工家庭,庄沙的父母都在印刷厂工作,家里又只有庄沙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