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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柏楠咽下茶:“刚好。”白隐砚笑了笑:“你爱吃甜啊。”符柏楠垂下眼,半晌道:“小时候难得,大了就贪。”“这倒是。”白隐砚起身添茶,随口道:“若是从没饿过的人,怕不知酸甜苦辣,味味都难得。”合上壶,一转头,她和符柏楠对上了视线。“你尝过吃不饱的滋味么。”白隐砚愣了下,道:“那是我童年唯一知道的感觉。”符柏楠偏头嗤笑一声,语气低而薄凉。“那咱们小时候倒是般配。”☆、第二十二章话语方落,两人均是一停。白隐砚低头抿唇,收拾好碗筷,坐在桌边看起书来。符柏楠手中烟杆袅袅,屋中渐静,沉默的如同无人一般。手心中的热茶变为温茶,他忽然低低开口。“天要变,庙要倒,这一次砸下来,不知道要压死多少条畜生。”白隐砚合书抬眼。他漠然对望,继续道:“我这条恐怕就首当其冲。你还是早做准备,别因为跟我这点虚名,之后吃了大亏。”啪。书被撂在桌上。“怎么。”白隐砚挑眉,声调微抬,“原来督公当我现在没吃亏呢?”“你说甚么?”符柏楠眯起眼。白隐砚不闪不避,左手背托腮,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话说完,她转头拨了拨未点起的烛芯。“符柏楠,我虽是个女人,可开着京里的馆子,掂着京官的小心,入殓这点钱我还不缺。死你一条狗,我给一条狗收尸;死你们一群狗,大不了我都收了,左右都是吃亏,我认了。”她抬起眼。“督公,你不要太小看女人。”白隐砚的语气与平常无二,眉目疏淡,官话带着柔软的卷舌。软剑贯气,打出幽兰的铿锵。符柏楠自知她说到做到。怕?再脏的地,她都不畏惧。他喉头滚动几次,目光三折落了下去,低低开口。“知道了。”白隐砚收回视线,再次拿起书。刚看了两行,符柏楠的话又到:“不过早准备下总没有错。”白隐砚翻了一页,淡淡道:“明话也是说,暗话也是说,你若想告诉我,干脆把话挑明。”屋中又沉寂下来。良久,符柏楠拿过纸笔写了几个字,推到她面前。【皇上不进饮食。】白隐砚点起烛火,烧了那张字条。“病?”他闭了下眼。白隐砚道:“什么病症?”符柏楠嗤笑道:“那你得去问太医院那群废物。”白隐砚坚持地看着他,挺了一会,符柏楠抿嘴,匆匆写下几个字推了过去。她很快看完,沉默地烧掉纸张,脸却肃沉下去。符柏楠看出她神色不对,反问道:“怎么?”白隐砚指尖在书页边缘来回,抚摸了片刻,轻声道:“是该早做准备。”符柏楠立刻明白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