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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南下时,战乱中,她偷潜出宫,以一己之身之智,救了王救了百姓。水难中以身涉险,瘟疫中不顾己身,她堪当国母,也终成国母。她忠诚于陛下,甚至于不顾家族的利益。这不是赵家的娇女,赵家也不需要脱离掌控的棋子,而且赵家有许许多多棋子,不差这一颗,也不允许,小小的棋子,搅了局。双生子,天大的契机,不知如何的,他们便收拢了国师,做了场好戏。于是,那个不知封藏了多年的诅咒被挖了出来,正如那些丑恶和野心,肆无忌惮地在曝日下张狂。可我只是个孩子,至少无忧只是个孩子,那场内乱,间接害死了我常年驻扎边塞的大哥,也使我刚及冠的二哥发疯失踪。数年来王不曾立后,却只能对母亲不管不顾。这一家,便散了。他让母亲等他,让一家子等他,数年来,他韬光养晦,栽培自己的亲信,抽夺兵权,提拔与赵家力敌的世家以平衡势力,他忍辱负重,笑纳赵家的女儿,加进赵家的功爵,宽容赵家的放肆,像一条虫子,一点点啃那树的根。他只能这样,他是帝王,他便不是那山中土匪,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一刀子砍下去了事,这一点点积聚仇恨的过程,更痛苦,更折磨人。现在这颗漏洞百出的老树,便只差把斧头了,我便是那把斧头。可惜,母亲看不到,也等不到。没想到的是,赵家会负隅顽抗,联了几个有些蠢有些权的亲王,要谋反了。举的还是清君侧的旗号,那一侧,当然是我这个妖女了。只是赵家失势已早,而今背水一战,不过是平那份不甘心。在王筹谋已久的军面前,如三从四德的小妇,平叛的军队以雷霆之势速速扫平了叛军。赵相跪在了殿前,我的外祖父不惑之年,一身白衣,少了份浸染官场的深沉,多了份年少的生气,书生意气,俊秀朗朗。“为何而反?”他便轻笑了下,“王您不是最清楚了么?”赵相歪过头,定定的望着我:“无忧,你真是无忧吗?”那回响一圈圈在死寂的殿内,只听到王稍急促的呼吸声,我便无比平静的回望了他一眼,觉得无趣,又低头擦我的玉面。“是我的错,成王败寇,我的确赌不起。”赵相冷笑,“可王你不也是,你赢了,也赢得惨烈。”是的,他的妻子,儿子,女儿,谁不流着赵家的血?他剩下的,只是日渐巩固的王权,锁住了别人,也锁住了自己。赵相五马分尸了,赵家人的血,染在台上洗不掉,刽子手的手在发麻,围观的百姓在喝彩,台上的人在哀嚎,像围猎后待在猪羊般的热闹。字画,珍奇,歌姬,又是一波波沉寂的人来来往往,那华扩的府门缓缓合拢,我便看着,想,母亲出嫁时,这府门应是沉红色的,现在好像褪色了些,里面空唠唠的,似乎听到风声在里头转,萧瑟,冷清。终于,这棵百年的老树,从里,到外,被啃噬,砍伐得个干净,根须亦连根拔起,衣冠的禽兽,翩翩的君子,丑恶的野心家,都为自个儿的姓氏,祭出了自个儿的命。这汹涌的斗争,参杂着人的感情,欲求,善与恶,我们都不再敢去相信,因为我们的命,只是浮尘,不留神就会被风沙卷去,了无踪迹。谁不怕死呢?谁不怕死的毫无声息呢?人命就是如此的卑弱,我九死一生捡回来的命,那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