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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也来看本督的笑话?本督的家事,真是叫天下人都见笑了。”唐纵一点儿也不想领杨宝儿的情,这人假惺惺,保不齐他和船舱里那女人也有一腿。唐纵愤怒得很,他正要一脚去踢门,让里头那对狗男女都给他滚出来,结果崔蓬换了衣裳,带着冬生和春生出来了,“大都督靠岸吧,我们走了。”春生嘟着嘴,冬生回头看了唐纵一眼,缓缓摇头,大概意思是,我也帮不了你了。崔蓬走了,后来唐纵心想,其实崔蓬那女人也并不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暴躁易怒,自己污蔑她的贞洁,她一声不发,她又不喊冤枉委屈,自己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呢。当然了,冤枉不冤枉、贞洁不贞洁在某些时候也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崔蓬让冬生去看齐大有和佘奶奶的时候,齐大有家里出事了。论崔蓬离了唐纵和沈约,她第一件事就叫冬生去看看佘奶奶和齐大有,结果冬生回来说:“公子,坏事了,佘奶奶被人抓了,还有齐大有,听说是齐大有是汪五峰的爪牙,还有佘奶奶,也是帮凶。”“甚么?”崔蓬住在宁波府最好的客栈里,那里不临海,却临着谢家的庄园。谢家是谁,浙江余姚谢氏是簪缨世家,先有‘贤相’谢迁,谢迁在弘治、正德两朝为内阁大学士,谢迁本人死于嘉靖十年。现有谢迪,谢迪是谢迁的亲弟,现任广东布政使,而谢迁之子谢丕,更是仕途通畅,现任吏部侍郎。崔蓬本想去直接找贝兆楹来问一问,但思虑之后,她叫冬生去赌场听风,自己则去了一处久违的地方——烟波楼。烟波楼里刚刚办了丧事,她们有个姑娘死了,那姑娘叫玉儿。玉儿死在烟波楼大门口,当时正华灯初上,宾客正似云来,老鸨子徐娘子也是满脸含笑,还有宾客捏了徐娘子的下巴,说:“这楼中的姑娘竟没有一人及得上你的,不如你重新脱了衣裳出来下水。”徐娘子笑一笑,将客人的手交到她新买的环儿手上,徐娘子吩咐环儿,“招呼好贵客,不要怠慢了,有你的甜头呢。”徐乐乐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待到夜更深沉一点,她才想起来,甚么玉环飞燕,皆如尘土。姑娘们都没闲着,留夜的客人都锁了门,在里头畅快,不留夜的,已经由小厮提着灯要回家了。徐乐乐在门口送,“好走啊。”徐乐乐笑得甜滋滋,心里道,知道要回家还来找甚么姑娘,明知道要回家,又到这里来逗谁?徐乐乐发现她近期的怨念格外多,好像看事事都不痛快,她想她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了。但大夫还没来,玉儿来了。玉儿穿着一身茜红的宫装,徐乐乐一瞧见她就脑袋疼,“你出来做甚么,疯了?这是你该穿的衣裳么,快快脱了!”玉儿搬出了烟波楼,她越发枯瘦,想来病是没养好的,好像还病得愈发重了。徐乐乐道:“夜里风凉,回去躺着,不要吃风。”玉儿笑,笑得惨兮兮的,徐乐乐被她这一笑,就弄得心里发凉,说:“你怎么回事,有事情可以着米莲来说,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