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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个子不高,也不够好看。贝兆楹跟他说另一个,他便瞟到别处去了。沈约的目光一直落在徐乐乐的画上,认真说起来,她的画技还是粗糙也显稚嫩,但她笔下的妇人那股子怨妇深闺情绪都被她画出来了,这一点对于技巧和老道来说,是很难得的。徐乐乐一直垂着眉眼,等她抬头的时候,瞧见下头一个俊俏公子一直盯着她的画儿,等她望过去的时候,沈约也望过来了。两人眉眼甫一接触,徐乐乐就低了脸,女孩子的面颊立刻红上眉梢。沈约也觉得好笑,那姑娘被他一看,倒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红透了。贝兆楹耳听六路面观八方,沈约和徐乐乐这一来一回的眉来眼去,他瞧了个干净。这刻说:“沈大人,晚上......”“多谢各位大官人捧场,咱们九嫔中最得大官人喜爱的是咱们的左呦,”老鸨子将最左首的那一位骨骼纤细rou感风流的那位美人胚子推出来,“给各位大官人见礼,多谢各位大官人们赏识。”那名叫左呦的女子走出来,她这一动,当真是仪态万千,“小女子左呦,乃‘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呦,左呦给各位大官人们见礼了。”“好好好,这女子好,还会吟诗,真是好!”男人们通常不给同性面子,最爱给女人面子,尤其是美女。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跟前,怎么能不给花魁面子,当下有一人就丢了个金锭子上去,“呦呦,我们支持你!”这男人说得好笑,众人都笑起来,徐乐乐也低头笑了,等她侧目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就是方才丢给她宝石戒指的那一位。徐乐乐心想,“老话说得果然不错,男人呐,皆是喜新厌旧之货色,这才几刻功夫,他刚刚还支持我,现在就去支持她了。”想到此处,徐乐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刚刚想笑的小插曲,此刻也笑不出来了。她想,这等庸人,生的肥头大耳,能有甚么审美,懂得个甚么好处。徐乐乐往沈约那里看去,正巧沈约也在看她,他瞧见她在笑,笑容还没达眼底,那抹子笑容都没来得及定格,就失去了,当真是分秒间的功夫。徐乐乐看沈约,沈约也看她,两人这回眼眸再一对上,就多了些别的内容了。马世远看中了左呦,沈约瞧上了这个小豆竿子,等一会儿将老鸨子叫来,叫她安排安排。贝兆楹正在盘算,“砰”,一声,一抹秋香色的影子坠地,女人直挺挺落在‘九嫔’站的台上,鲜血流出,一声凄凉。童素光死了,她穿着一件秋香色的淡淡黄的纱裙死了,有年纪深一些的,或者与烟波楼交情不浅的人看出来,童素光这条裙子就是她与江画屏摘得双桂冠时候穿的那身纱裙。那时候的童素光多美啊,少女风姿,灼而不妖,真正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这才几年,五年,还是八年?众人都记不清了,他们只记得童素光十六岁被老鸨子绑住手脚,鞭子上沾盐水吊着毒打了一顿。十九岁的时候,童素光就得了花魁,她舞跳得好,江画屏歌唱的好,那个晚上可比今天晚上激烈多了,宁波府甚至江南岸多少有钱老爷年少公子都争着买童素光再舞一曲,有传言说,那天晚上,烟波楼靠着这两个新出的花魁,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