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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有多固执,你就有多顽固。明明可以共苦,却无法同甘。而我,也和你们一样执拗。宾利在会所门前停下,程潇去挽程厚臣的胳膊,用轻松的口吻说:“可以不是彼此,但你们都得有。”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你们散步聊天解闷,给你们在深夜倒一杯热水暖胃,不必生死相依那么煸情,却能白头共老那么真实。因为这些,是长大的我,无法给予的。程厚臣听懂了,他拍拍程潇的手:“你也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至于那些令你讨厌的人和事,永远不用委屈求全刻意讨好。什么批评,我程厚臣的女儿才没空接受。”这就是她的父亲。管教训斥从不客气,但宠爱和纵容也从不吝啬。至于父母之间的隔阂,程潇不是没有努力过,但那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只是个外人,没有立场干涉太多。总之,程潇秉持的原则是:只要你们扛得起失去彼此的后果,爱咋咋地随便你。**********程家父女是踩点来的。他们到时,包间里已经有人了。年近五十,风韵犹存,眉眼含笑的女人倪一心,是程厚臣的红颜知己。另一位眉目清隽,俊逸不凡的年轻男人是她的儿子倪湛,现年二十七。母子俩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母亲姿态万端,儿子温文而雅。一见他们,倪一心便起身迎上来,久别重逢似的说:“小潇啊,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这种视程厚臣不存在的行为,实际是在宣告和老程的熟捻,程潇懂。她把手从对方手中抽出来,毫无寒暄之意地直言不讳:“连我爸妈都不盼我,嫌我闹,您盼我干嘛啊。”倪一心听见“爸妈”一词时脸色微有变化,但她控制的很好,几乎是瞬间就恢复如常,热络地招呼程潇,“坐到阿姨身边来。”程潇偏偏和她隔了个位置坐下,“我左手用餐,坐近了施展不开。”倪湛则走向程厚臣,稳重得体地说:“程叔,您坐。”待程厚臣坐下才把目光停留在程潇脸上:“回来了,小潇。”程潇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好久不见,倪湛。”程厚臣没有因她对倪一心故意的奚落有所不满,只在这时说:“从前都是倪湛哥倪湛哥的喊,怎么忽然改口了?”不等程潇反驳,倪湛已经说:“没关系的,她怎么习惯怎么来。”程潇轻描淡写地说:“习惯和喜好一样,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倪湛没有说话。程厚臣则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瞪了他家闺女一眼。**********席间,程厚臣和倪湛持续交流着,是标准的长辈与晚辈的对话模式。最近工作怎么样?还好,有点忙。有没有女朋友?现阶段以事业为重,女朋友的事不急。不要只顾工作,应该得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能忽略终身大事。好,知道了等等,无聊且枯燥。程潇远不如倪湛好相处,她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用餐的样子,给人生人勿近的冷漠感。为了缓和气氛,程厚臣说:“知道你回国,还顺利通过了换照考试,你倪阿姨非要给你庆祝。”倪一心理所当然地把这话当成是程厚臣对自己的维护,她笑得温柔得体,“小潇学成归来,我怎么能不为她庆祝呢。”“有什么可庆祝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说了,”程潇抬眸,“程家还是老程当家作主,我没他事多,也不挑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