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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想愈沮丧,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低低地吟出她这一生仅会的一首诗。“云笼月,风弄铁,两般儿,助人凄切,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一声吹灭。”在听完桑朵那带点委屈无奈的低吟时,在座的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最受震撼的人是霁威,除了马致远正好是他少数欣赏的诗人之一以外,他完全能了解她诗中那种明明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倾吐的痛苦。“你会吟马致远的诗?”他深深瞅着她,声音柔和了不少,也充满了感情。“臣妾不敢欺骗皇上,实不相瞒,臣妾实在不知道这是谁的诗,只是我额娘时常念起,我听着听着就会了,也慢慢喜欢上这首诗,不过,臣妾真的就只会这首,别的不会了。”她老实地坦承,就怕要她再吟一首,杀了她她也吟不出来。“好,你赢了,朕把这盒珍珠赏赐给你。”他浅浅一笑,对她的欣赏和好感都在眸中表露无遗。桑朵那喜出望外,飘飘然地跪下领赏。“好朵儿,姨母没白疼你。”瑜皇太后笑得好开心。璘太妃也笑容满面地看着桑朵那,但是坐在一旁的璃太妃和嫦贵妃却脸色十分难看,本想藉此机会把桑朵那彻底压倒,万没想到被倒呼了一巴掌,难堪、尴尬,却又不能喊疼,简直呕死了。这场后妃之间头一回的正面交锋,在霁威心里分出了胜负。还有,他很高兴能在桑朵那脸上看到久违了的纯真笑靥。第六章得到皇上赏赐的珍珠,并没有改善桑朵那的处境,霁威依然日日传召嫦贵妃,不曾驾临过坤宁宫。她除了每天早上在钟粹宫向瑜皇太后请安时,才能有机会看见霁威,但总是匆匆一瞥,常常半句话都说不到,他便又匆匆地走了。虽然贵为皇后,但坤宁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看得出皇上有意冷落她,皇上不来坤宁宫,她如何有机会生下皇子,说不定将来连皇后宝座都保不住,这些势利眼的太监宫女们都看准了皇后不得宠,草草地做完例行差事后,能偷懒就偷懒,绝不多花一分力气,很现实地不到她跟前侍候奉承,每天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的就只有银秀一个人。向来习惯广大草原的桑朵那,如今每天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呆坐在寝宫里,无处可走,无事可做,无聊拘束的皇宫生活渐渐快逼疯她了。才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她就已经觉得快闷疯了,那么那些先朝的妃嫔们,长日漫漫,是如何消磨这无止无尽的深宫岁月呢?“银秀,宫里有没有马骑?”她好想骑骑马,奔驰发泄一下心情也好。“宫里是有御马房,可是主子,没有特别的允准是不能去骑马的。”银秀一边做绣鞋,一边回话。“是要皇上的允准吗?”她长长地叹口气。“是,除非有皇上的金牌令。”桑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