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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长子姜昙生,五年后生育生姜明霜、姜明月这对双生女儿时胎横产亡。续弦曾氏的母家是弘农杨氏的旁支,在她母亲出嫁时已经式微。曾氏膝下的三娘子姜明淅六岁,八郎姜竺生尚在襁褓中。姜大郎娶了两任妻子,嫡子嫡女不算多,勉强够用,庶子庶女就很可观了。姜大郎大约是不敢浪费祖坟上好不容易冒出的青烟,兢兢业业地默默耕耘开支散叶,这些年陆陆续续纳了七八房妾室,加上没名分的美人、歌伎、美婢,少说有二十来人。曾氏把园子西北角的几个偏僻跨院收拾出来,编上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眼不见为净地把那些莺莺燕燕统统打发了过去,辟瘟病似地和她那一双宝贝儿女躲得远远的。姜景仁干脆在西北角开了扇对街的小门,偶尔回府直接扑进他的温柔乡,连路都不用绕。姜明月至今没闹明白她究竟有几个庶弟庶妹,更别提昭穆齿序了。总而言之,姜大郎就是个“粪土之墙不可圬的典型”,姜家怎么看都是史书上“女富溢尤”的生动注脚。若不是钟荟对姜家二郎姜景义有所耳闻,她也会这么认为。比起姜大郎在朝野上下掀起的腥风血雨,姜二郎出仕时一派宁静祥和,连一朵水花都没有溅起,毕竟放着羽林郎不当哭着喊着要去西北吃沙子的傻帽有什么好嫉恨的?钟荟幼时常出入祖父的外书房,大人们非机要的谈话也不避着她,钟荟无意间听他们提到过姜二郎,她阿耶说过一句话:“此子神气殊异,似非池中物。”钟荟记性比寻常人好,但并非真的过耳不忘,之所以把一句闲谈记到今日,乃是因为她阿耶秉性中正平和,极少发惊人语,更不会说过头话,他有此一言,这位姜二郎必定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那么天子如此厚待姜家,也许并非只是姜婕妤一人的缘故了。不过比之喝着西北风腾天潜渊的二叔,钟荟眼下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两桩事。一是她腊月里“不慎落水”,二是她从小养在济源表叔家的双生jiejie姜明霜。前一桩却是死无对证,当日在旁服侍的婢子被曾氏拖到二门外一顿笞杖打了个半死,随后全家远远地发卖了,即便有隐情也不是她能确证的。后一桩她大致也猜到,一个小小孩童又不能作什么jianian犯什么科,被送到别处养多半是生辰命格上犯了什么忌讳,不是妨克别人就是被别人妨克,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有些人家甚至会把出生在恶月恶日的孩子直接溺毙。值得推敲的是姜明霜被送走的时机,不是甫一出生,而是平安无事地养到三岁上,也没见她刑克六亲。那是元丰九年,曾氏嫁到姜家第二年,也是三娘子出生的那年。“嬷嬷,我阿姊为何去了表叔家呀?”这天用晚膳的时候钟荟向乳母季氏打探。季嬷嬷从白釉挂绿彩的细瓷碗里舀了一勺白粥,嘬着嘴吹到微温,递到她嘴边,却不回答,只笑盈盈地问道:“小娘子怎么又想起问这个?”“嬷嬷觉着我问不得么?”钟荟微笑着望向她的眼睛,悠悠道,“我嫡亲的阿姊,自然是时时挂念的。”季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