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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了那盆茉莉,茉莉原本应在六月至十月开花,而现今不过三月中旬,竟开得如此美丽,真有些不寻常。他一步一步,布鞋踏在地上,没有一丝的尘土飞起。茉莉啊茉莉,你碰上了这样的冷硬之人,便是颤抖哀嚎也不管用的。染血僧衣染血僧衣“妖孽,还在装傻!”剑眉一横,怒目而威,就要将那降妖的乌金钵罩向茉莉。但见淡黄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一名清丽的女子躲开了乌金钵的金光,哎呀一声滚落在地。抬起头来,满脸的惊惧:“师傅,莫要收了我呀!茉茉未曾害人!”茉茉?妙觉冷笑:“未曾害人?那床上的施主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施了妖术迷惑了他,他怎会一病不起?”句句掷地有声,左右这猎物都逃不过,看她要如何地狡辩?嘿!别想再和那日的小蛇妖一般,花言巧语就想忽略这妖精的身份。妖,便是妖,永远改变不了被人镇压的命运。那清丽女妖茉茉,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眼中便落下泪来:“我没有迷惑他……我们俩,不过是情投意合。而我法力不足,不能在白日里现形太久,这才在晚上与他梦中相会。”日久天长,这李安生便落下了病根。“若真是如此,为何他看病吃药都不管用?定是你施了妖术,令他服从于你,未曾将药物吃下,还夜夜相会,吸他精气!”他的面色越来越冷,脸孔线条渐趋转硬,眼神似要将人灼烧。“我没有!没有!”女妖茉茉大声泣着,楚楚可怜:“师傅,我发誓我再也不见他了,他定能好起来,只求师傅放了我一条生路。”惊惧地瞟一眼那大掌中的乌金钵,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还在招摇撞骗!”不耐烦地举起了乌金钵:“妖精的话,怎能信得过?”登时金光尽从钵中射出,呼啸着朝只能束手就擒的女妖奔去,四面八方,画地为牢,圈住了她的人,她的魂,她的魄。“师傅,师傅……饶了我吧!”苦苦哀求,哭得凄惨,她怎能抵抗得了这金光?这尘世中降妖伏魔的金光?这上苍赐予人类的特权。不服呀,不服!同为苍生,为何妖便要如此处处被欺?见不得光?小心翼翼地存活于世中,只能潜心修行,期盼有朝一日飞升为仙,再不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可偏生,却要恋上了尘世的情,尘世的欲,七情六欲,乃是魔,硬生生将她留在了这脆弱的男人身旁。你侬我侬,两情相依,再不记得修炼,只道是朝朝暮暮的相守。放弃了抵抗,茉茉只是痴痴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男子,这一生一世的依恋。既然人妖殊途,却又为何让妖学会了人间的情?贪图这世间的诱惑,竟是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伸出手,凄凄探向他,无尽地心伤。一点一点,慢慢的,只盼最后一次的触碰——一步之遥,她却再不见,徒留了些许花瓣飞落地上。妙觉,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悯——不该有的怜悯。不,不,他怎能心软?人妖殊途,自古便是天理,既然违背了天规,便由他代替上天实施惩戒——这不正是他存在的缘由么?“茉茉!”一声惊叫,床上的李安生猛然惊醒,转头的一瞬间,眼角落下的泪滴在衣襟上,染上了浅浅的湿痕,一如他和茉茉的情缘,浅到几乎看不见,迅速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