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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痛……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被热水泼到的侧脸,她重重坐回座位,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掉落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侍者吓得手足无措,呆呆地只知道道歉。严森目睹突发的事故,一瞬间失去了优雅的风度。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拉起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方吉,直冲洗手间。他毫不留情地将方吉受伤的脸按进冰冷的凉水中,让冷水冲洗她被烫着的部位。“抬起头,我看看。”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麻木地依言仰首,被热水泼到的侧脸此时显得格外的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还好……”微松一口气的人无意对上那没有任何遮掩的疑惑眼神,心神一荡,“……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对不起,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叫救护车?”紧张兮兮的侍者跟过来夸张地问。“不用,没什么大不了的。”掉了眼镜便觉得每张脸的轮廓十分模糊,这反而让她可以稍稍冷静地面对严森,“合作的事,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拿着。”他将一张名片递给她,方才开始就紧绷的神情总算有所缓和,“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场取车送你到医院检查。”不容她拒绝,他迅速地结了账,对守在一旁的侍者交代几句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咖啡厅。自己为什么要等他?有什么义务等他?方吉觉得离去者在最后几分钟里的一举一动皆带着种与其为人行事极不协调的滑稽,仿佛他有多在乎她似的。不顾侍者的挽留,也不可能接受严森含义不明的殷勤,她几乎是以跑的速度逃开此刻的种种。坐在开有冷气的出租车内,她喘息着,心脏跳得极快,胸口也闷得厉害。头脑混乱,空旷的后车座没有谁能让她依靠。闭上眼,她孤独极了。如果严森是猫,那她就是躺在猫爪下的鱼。就算此一刻尚在苟延残喘,但离死亡已经非常非常接近,近得令其连恐惧都来不及有……仅仅一刹那……“既然你都承认你是三流的,还有什么可骄傲的?”言喻深讽刺却不失暖意的讽刺笑容跃进脑海,“乖乖成为我的附属品不好吗?我养你,你只要在我心中成为一流的就好。”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她惊恐地睁开眼,因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逃避。不错,正如同居者所言,只要她全然依附于他,嫁给他,那么严森的威胁根本就形同废墟。然而代价就是她放弃自己仅剩的所有——不可救药的孤傲与梦想,那个所谓只存在于作者笔下的武侠江湖。只想写武侠……“我只想写武侠!”她无数遍地在心里反复默念,像进行一个悲哀疯狂的催眠仪式。狭小浴室内挤着两个人实在够不便,尤其其中还有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高个。水溅得布满道道裂缝的劣质瓷砖上到处都是,穿着拖鞋同睡衣的言喻深不复媒体前优雅时尚的风度,手拿莲蓬头的他,此刻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家男人。“我就说这里太小,应该换一处大点的公寓,至少浴室要有足够的空间。”他一边因四肢无法自由伸展而抱怨一边为仰躺在浴缸里的方吉洗头。“我没钱。”闭着眼,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