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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若一愣,将那本书藏进袖中:“多谢jiejie指点。”枕春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端木若有心争宠,而是细细思量下来,慕北易性情之复杂让她有些害怕。既慕北易见了端木若貌似元皇后,心中也会可怜,何以又因为元皇后借腹生子而不快。他心里有对结发妻子的怀念,又因被欺瞒设计而恼怒,是又爱又恨的。这样的帝王,不只是纯粹的多疑,也不是单纯的念旧情,也不能叫做真正的薄情寡恩。正是这样复杂,叫人难以揣测,枕春才觉得害怕。沉默半响,只对端木若说道:“你要徐徐图之才安稳。”端木若愣愣摸了摸脸颊,拳头慢慢捏紧:“全凭jiejie吩咐。”虽说如此,却一直没有等着机会。气候渐渐凉起来,前朝便有谷稷农牧的琐事繁多,慕北易便忙起来。直到十月秋尾丰收节宴时候,诸人才在席上远远见了慕北易一眼。端木若位份低微,只坐在最末,灯火惶惶里几乎看不见她。丰收节宴安排在长歌云台,以庆祝社稷太平、天下丰收而设的后宫小宴。风也微凉波动着台下瑶庭湖的湖水,鳞光闪闪好似沉着星星。如今看来与枕春博宠那日几无区别,只有在座的每个人心中清楚,宫中格局早已变幻了天日。正文第二十三章祸端长歌云台饰着水色纱帐,帐上都绣金菊。每一处角落阑干都摆放了秋末的艳丽花朵,有金有红,席上能闻得一股子浓郁的花香气。那香气十分好闻,闻了使人觉得浑身舒畅温热。枕春倒是头一回闻得,只感叹宫里用度精奢,便还差桃花偷偷掐了一朵藏起来,准备回去做个香囊。桃花惯爱这些趣事,挪着步子在红柱子后头瞧瞧折了一只娇艳红菊,献宝似得给枕春看。“快藏起来,显摆什么,这可是宓妃布置的花。她若看见了,少不得拿你来打。”枕春悄声戏谑,也没人听见。宴席上得眼的还记是宓妃与恣婕妤,其他人说不上话的。若有蹊跷的,便是祺淑妃依旧告病,不在座下。宓妃着一身金光熠熠的金绣瑶台玉风式的广袖华裙,眉心一点花瓣红钿使人妩媚尽显。便听得内侍来报祺淑妃病里不得赴宴,十分惋惜模样:“祺淑妃jiejie最是说话体贴的人,今日不来饮宴,倒十分想她呢。”恣婕妤抚摸着凸起的小腹,附和道:“正是如此,臣妾才知得身孕的时候,便没见过祺淑妃娘娘了。”那通报的内侍行了个礼,冲上首的慕北易道:“陛下,祺淑妃娘娘说天凉了身子愈发不适,还求陛下垂怜,得空去看看。”宓妃脸骤然一冷。枕春无聊得四下打量,将宓妃的表情尽收眼底,可见宓妃还忌惮着祺淑妃的。慕北易近日朝政算不得繁重,况且祺淑妃也算是旧人。他便看那内侍,问道:“可严重么?朕得空去瞧瞧。”宓妃只接道:“天气渐凉不自在也是有的,臣妾今日见过来时,见恣婕妤meimei还咳嗽了两声呢。”“咳咳。”恣婕妤立刻会意,掩唇咳嗽两声便将话题引开,“不碍事的。倒是太医说臣妾已有七月的身孕,这般算起来倒是……初入宫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