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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恢复招生,学习氛围浓厚,人人都在起早贪黑的学习,希望能够补上那些年废弃的文化知识。白薇薇普通话说得有股m城口音味儿,前后鼻音不分,边音和鼻音也不分。她几乎花了一个多月才纠正过来。有时候,她也会想念高峰仪,记得高峰仪第一次来自己家,晚上躺在床上都不忘看书,可见男人是个有内涵的人。想想,自己这么些年,除了会吃喝玩,跳皮筋臭美做白日梦,也就上辈子在东莞报纸亭看过几本书。母亲江春红说得没错,她要是再不念个大学,以后等高峰仪从军校出来混几年,她就真是配不上高峰仪。坐在竹林台阶上,白薇薇捧着书本,眼角有点湿润。这段日子,她都不敢去想男人,怕自己想着想着就控制不住哭起来,又跑回m城去找他。说来也奇怪,她好歹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也不是没有独立生活过,可是猛不丁跟男人一分开,心就像被扯开来一半儿似的疼。女人甭管多坚强多独立,总归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疼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多可怜啊。高峰仪是白薇薇重生后,第一个给予她关怀和温暖的人,意义是不同的。很多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她是不是一下子从东莞冰冷的出租屋被高峰仪救了出来,然后抱在怀里,就这么带回了高家?梦和现实,在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了。**相处的时间一长吧,宿舍就开始也夜话了。寝室一共有八个人,最小的那个韩少梅是最后一天来的,江春红招呼这些姑娘们的时候,她还不在。年纪最大的是赵大娇,二十六岁,陕西人,打小儿就会念书,可惜刚刚考上高中,高中就停课停学闹革命。她只能被勒令回家种田,原本还要说亲的,结果陕西又闹了饥荒,家里爹妈弟妹,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她是跟着灾民沿路乞讨,在深山庙里被尼姑救了,才捡回一条命。多年来,赵大娇在庙里看经书,砍柴挑水做粗活,虽然累,好歹活了下来,这不,今年下山化缘,听说zy广播电视大学恢复招生,顿时起了念头,问师傅要了点香油钱买书回去看。师傅是个慈善人,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总之她能考上不容易,绝对是下了苦工!白薇薇光是从她那沟壑斑驳的手就可以看出来她吃了多少苦,自己在东莞那几年的经历跟别人比,不过九牛一毛!然而纵使如此,赵大娇乐观的狠,一点儿没对过去的不幸抱怨,早起晚睡还念要段佛经,时不时还来两句佛语,逗乐得狠。另外还有四个室友,都当过知青,除了其中一个还算开朗乐观,另外三个都很内敛沉稳。白薇薇是活到过八十年代的人,也曾在广东那边一些夜市摊上听到过一些人酒后说笑的话。女知青下乡,容易遭受啥,这四个姑娘,没准儿谁就在下乡那段时间,遭了村干部的啥迫害。“白薇薇,你爱人是干啥的?”胡萍淡淡问,她就是下过乡的知青之一,足足等了四年才回城,现在二十五了,下乡的时候,才十六岁。白薇薇不愿回答,这个胡萍总是老成得不像二十多岁的人,不得不提防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