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 (第2/2页)
知道,有机会哭得像个愚蠢的小女人的人,有多幸福。天亮的时候,我还偎在叶春怀里。我们像一对新婚小别的夫妻,不知疲倦地合抱了一整夜。他抽出右胳膊的时候,一路发出“呃……噢……麻了麻了……”的声音,我则揉着睡落枕的脖子,五十步笑百步。“雨停了,我得去现场。”他皱眉看着我,满脸的难舍难分。我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学着电视里贤良的样子安抚他:“没关系,你去吧,工作要紧。”“那你等我回来,忙完了今天,我请个假陪你回去。”“不要,”我摇头,“还是让我自己去面对,你就安心做我的大后方吧。”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我才知道叶春偷偷替我做了好多事。比如,他托人将省里的眼科专家请来给我妈做术后检查,向我父母解释了我打人的原因,安抚我妈好好休息养伤……一树和果果也回来了。果果肚子很大,身体肿了两圈,特别憔悴,跟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判若两人。我不知道怀孕可以让人有如此巨大的变化,难怪她会情绪失控到那种地步。是我,我也会。“姐,你回去上班,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许一树面色阴沉,一点也不复以前开朗阳光的样子。“你们都回去吧,我来守着你妈。”一直不言语的父亲突然出面安排,连果果都吃了一惊。“警也报了,伤情鉴定也做了,还要像看贼一样看着我吗?你妈光低头就得低三个月,这三个月啥都不能干,还得要一个整人伺候着,你们谁能不上班伺候她?”他给趴在床上的母亲放松筋骨,面目和蔼得像三好丈夫。“我要照顾不好她,你们就回来告我,我去坐牢,也算了了你们的心愿了!”“别胡说!”我妈趴在床上急道,“一树花花,我不起诉,你们也不准去告!”“阿……阿姨。”门口一个高个女人颤颤巍巍地叫人,大概是病房隔音太好,稀里糊涂地选了这么个尴尬的时间点进来。她提着一篮水果,白衣黑裤,立在门口等着人请她进去。但我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就看见一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果,寒暄道:“高梦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果果的脸色很不好。☆、一树打人高梦的出现触发了刘果果情绪的某个开关,在病房的时候,她碍于我爸妈,最多只是面色难看;可一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她就开始指责并推搡许一树,同时伴随着情绪饱满的痛苦和自辱。前一种状态就像是我父亲,后一种情绪则复刻了我母亲。这让我很混乱,并且无能为力。如果她单纯地复制我爸妈中的任一个,那我——我相信一树也是——可以在二十多年的经验积累上,本能地选择出对待她的态度。可像现在这样,她特别自然地一肩扛起这两个角色,我只能干看着她,像年少时目睹父亲对母亲挥拳,特别痛苦、特别害怕、特别憎恨、特别无奈。刘果果的行为加深了我的无助和沮丧,使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以及对于闯入我们这汪沼泽地里肆意欺辱诋毁我的战友许一树的刘果果的嫌恶。在情感上,她对许一树的每一句指责同样敲打在我脸上,每一次推搡也以同样的力道加诸在我肩上,我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一树的共情如此深刻。老